車停穩後,景農田站起來說:“大家都安坐稍等,時間金貴,這麼多人寒暄問候一鬧騰就至少一刻鍾不夠。回頭坐下來見麵談話的時間還很多。我和許秘書長下車與四大班子主要領導照個麵就抓緊時間上路。”
許秘書長陪景農田走下車門。田潤達跨前一步帶著四大班子主要領導迎上前去依次握手問候,我和這裏麵比較熟悉的,隻有四個人:景農田、範偉、曲冰、魏樂順。魏樂順從中央黨校學成歸來,已經到了省***當主任,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也會成為副省級人物。
景農田一一握手,我從市人大韋主任開始向景農田介紹。而後按秩序該著市長田潤達了。景農田拍了田潤達的手背一下說:“都是老朋友了,見麵禮就免了。今天我一是來看山區開發的生態項目,二是也順腳看看你這市長親自抓的項目怎麼樣?你這市長是拉車駕轅的大馬,不過,要是撅蹄子,我可要拿鞭子抽你!”他這意思,是要田潤達和我搞好團結。
田潤達握了握景農田的手,孩子似的大大咧咧地笑笑:“老領導太關照啦!打是親,罵是愛,實在心疼用腳踹。我這皮大肉厚,挨抽沒商量。”
我趕緊說:“潤達市長心直口快,幹勁十足,我們是一條心要渡過金融危機的難關。”
“這就成。”景農田和市政協薛主席握手寒暄即畢,然後就向其他幹部揮揮手說“時間關係,就不一一對號入座。大家抓緊時間趕路,今天我們是直奔主題,先看項目後發議論,晚上回來有的是時間。”
我和田潤達隨景農田上了省委的來車。許秘書長安排我倆坐在景農田後麵,以方便景農田詢問了解各方麵的情況。
市交管局的警車按市委規定的觀摩路線圖在前麵帶路,三輛中巴車和三輛警車一輛新聞采訪車拉開距離,穿過c市區,一路向著八聖山疾馳而去。
蓋紅梅一大早就先到八聖山項目點上打前站,準備迎候視察去了。
車隊出了市區向北過了c市大橋,又跑了隻有十來分鍾,驕拔的群峰就像一隊隊雄赳赳的武士列隊迎賓。我向景農田和隨行人員介紹說:“現在進入的山區地界就是曆史上的xx根據地了。”
“是嗎?”景農田聽了,精神陡然一震,轉臉向著窗外望著列隊相迎的疊嶂群峰神情滿懷地說:“這裏萌生過強大的抗日力量,是共和國政權的雛形和策源地,新中國就從這裏走來嘛!我父親就是這個根據地司令的警衛連連長。這許多村莊和羊腸小路上,到處都能尋找到我們前輩的足跡啊!”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景農田談及他的家世。以前隻知道他是北方某省人,不想他爹原來還是紅軍戰士。我問:“老人家現在可好?”
“咳——”景農田長歎一聲說:“早就到八寶山安息去了,都是‘文革’那場慘禍給折騰的,要不老人家肯定還健在。”
“是呀,是呀!”田潤達在旁邊無比惋惜說:“文革那會我剛十幾歲,還記得戴高帽子沿街遊鬥人的場景呢!我的班主任語文教的最好的王老師就是‘文革’中給折騰死的。這八聖山裏的古建築群就是省裏的紅衛兵給砸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