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哥,你今天怎麼了?”薛佳靈抬頭,兩隻盈汪汪的大眼望著他。
湯伯牙勉強地笑了笑,反問道:“那你哭什麼呀?”
“哎呀,你想哪兒去了?我昨天晚上告訴你拍戲的那件事,我想好了,我才不去呢。隻要湯哥不嫌棄我,我會一輩子都陪著你的。”
湯伯牙看著薛佳靈一副堅定認真的表情,不解地問:“那你幹嗎還要上電影學院呢?你可別因為一時衝動,毀了自個兒前途。”
“我有什麼前途呀。以前我是想過要當明星什麼的,現在我把這些看得特透,越看越覺得沒意思。靠著女人的姿色,成天在那些男人麵前買弄風情,討導演的歡心,遭同行的妒忌,就算能演幾部戲,能夠出點兒名,又有什麼意思呢?像我們學校好多女孩子,為了上一部戲,跟誰都可以上床,我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你沒看見今天來我們學校的那個副導演,一看就不像個好貨。我現在在學校,就想多學點理論方麵的東西,充實自己,將來在你們麵前不至於像個傻瓜就行了。”
湯伯牙被薛佳靈的一席話感動了。他看著這個曾經在風月場上也經受過風吹雨淋的女人,突然想起一句俗話:浪子回頭金不換。他樂了,接著他又問:“那你說有劇組看上你了,你還那麼高興?”
“我就想讓你知道,人家也不是個廢物就是了。我說的是真的呀!”薛佳靈喃喃地說。
湯伯牙抱著薛佳靈的腦門兒,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說:“你是我的寶貝兒,不是廢物!”
薛佳靈笑了,笑得是那麼的甜蜜、滿足。
湯伯牙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個女人過上真正的好日子!
“湯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複過來了!我卞昆由衷地替您高興。來,我敬湯哥您一杯!”卞昆舉杯,自己先幹了。他回頭對站在一旁的服務小姐說,“你先退下去,有事我們會叫你的。”服務小姐含笑退到屋外去了。
湯伯牙感覺到卞昆的酒已經喝到量了。到目前為止,關於黃曉軍的事,他一個字也沒跟卞昆提起。他知道,卞昆會自己主動跟他說。到時候,他隻需要稍加引導,就能把卞昆肚子裏的那點兒東西統統套出來。今天約見卞昆的事兒,他跟誰也沒說。他知道,如今卞昆和張河林交往甚密,黃曉軍對他肯定是有看法的。湯伯牙不希望在沒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給黃曉軍帶來精神上的壓力和負擔。弄不好,還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尷尬。為了保險起見,他甚至把手機也關了。
“老卞,哥哥今天請你來陪我喝一杯,沒別的,就是為了感謝我上次過生日,也正是在我最難的時候,你給我的幫助和安慰……”
“嗨,湯哥,那麼點小事,您就甭提了,行嗎?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別,你聽我說,”湯伯牙認真嚴肅地說“我記著呢,想忘也忘不了。我現在比不了你和曉軍,還有河林,你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就拿河林來說吧,雖然也是苦熬了幾年,但如今人家火了;還有你,這些年一直穩穩當當,雖比不了曉軍,但也算是咱社會的上等階層。我聽河林說,他把裝修那塊兒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