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 吃飯2(1 / 2)

自從黃曉軍出國以後,邱建幾乎天天和湯伯牙在一起,他從湯伯牙那裏了解到了許多有關司法部門內部的情況。他對湯伯牙精於官場上的權錢交易和人際交往,深感敬佩。權力和金錢如同妓女和嫖客,二者既是對立的矛盾又是統一的結合。彼此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同時也在相互鄙夷、算計對方。湯伯牙覺得,事已至此,他沒有必要再對邱建有什麼隱瞞。

張河林不惜動用幾乎所有的關係,要置黃曉軍於死地,隻是為了圖財。黃曉軍不惜代價,讓他湯伯牙擺平,為的是保全自己。這兩天,他一直在密切關注張河林的動向。官場上變化莫測,張河林通過人大代表的介入,的確給事態的發展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現在看來,盡管情況還沒有超出他能控製的範疇,但並不說明就沒有可能不出現突變。就像當年,他被“請進”派出所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進去就是一年多的牢獄之災。那麼多的關係、那麼多的後台,也隻能是在他鐵嘴鋼牙,熬過了無數的審訊和巨大的精神折磨以後,才有了作用。

“湯哥,黃總這事兒到底有沒有麻煩?”邱建憂心忡忡地問。

湯伯牙點上一支煙,默默地沉思著,他沒有馬上答複邱建。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張河林的活動能力不能說不算大,這段時間,圍繞著是否重新審理黑子案件的明爭暗鬥,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曾經負責這個案件的有關人員已經紛紛感覺到有一定的壓力了。尤其是對最後槍斃的那兩個有立功贖罪表現的毒犯的判決,也已經有了一些風言風語。具體的內幕他暫時還沒有搞明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黃曉軍在國外支付的那筆錢,對兩個毒犯的最後判決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而這裏麵,惟一知道詳情的人又不明不白的死了。至於黑子集團在崩潰前,轉移了多少財富、轉移到了什麼人手裏?這是一件除了死鬼,可能就剩下黃曉軍才能夠講清楚的事情。販毒從來都是現金交易,毒犯們的毒資來無影去無蹤,就連他們內部的同夥有時候也不一定知道這些資金的來龍去脈。黑子和黃曉軍之間的一切,恐怕也再沒有第三者知道了。按常規推理,黃曉軍應該不會有任何麻煩,但湯伯牙還是有一種不太踏實的感覺。那些曾經受過賄賂的人員,很難講不被其他的事情牽連出來。湯伯牙當然知道,一個人一旦在這方麵開了口子,胃口隻會越來越大。

“湯哥,你怎麼了?”邱建問。

“沒事兒,放心吧,狗屁事兒沒有!”湯伯牙笑著說。

“可我總覺得你心裏好像有事兒似的!”邱建笑眯眯地說。

“沒有,我隻是覺得沒勁。”

“為什麼?”

“你跟媳婦怎麼樣了?”湯伯牙不著邊際地反問邱建。

“湯哥,你有時候特邪!”邱建樂了。

“是嗎?可能是吧!”湯伯牙自嘲地笑了笑。

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湯伯牙在這個星期幾乎天天宴請一撥又一撥的大小官員。席間大家談笑風生,偶爾也會涉及到一些相互間比較關心且敏感的話題,說者有意聽著也有心。都是聰明人,話不用多,點到為止。湯伯牙通過各種途徑,漸漸對黑子案件是否能夠重新審理的有關信息及各方的態度有了比較清晰的了解。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是他前兩天才知道的,黑子案件的辯護律師,是由檢察院指定的。而這位律師也參與了為後來兩個毒犯的法庭辯護。整個辯護過程完全是走形式,甚至是在幫倒忙。這位律師在案件結束後不久,就帶著老婆孩子離開了,到國外定居了。這樁看來本應該是天衣無縫的案子,卻被張河林捅出了一個窟窿。看來張河林的活動能力和手段比他預想的要強得多。盡管沒有了卞昆的幫助,張河林還是利用手裏掌握的材料,把黑子案件又重新推到了人們的麵前。按照協議,張河林目前已欠“新維多”售房傭金將近四千萬。現在看來,要想追回這筆錢,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張河林急於搞垮“新維多”有三個目的:一是賴掉四千萬,二是接管後期銷售,三是為自己出一口惡氣!張河林曾對小薑講:‘……黃曉軍心太黑,一個策劃一個銷售,竟然賺取了如此之高的利潤,完全是乘人之危,吃人不吐骨頭。這口氣我永遠也咽不下去!’湯伯牙突然覺出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張河林現在的所作所為同當年黃曉軍花錢買別人的人頭有著異曲同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