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黃曉軍了。你能不能想辦法搞清楚,黃曉軍他們是不是真想幹這塊兒地?還有我跟他的協議怎麼著了?老推可不是個事兒!你說呢?”
“這沒問題,明天我請邱建吃飯,把這事搞清楚。”
張河林點點頭,隨即打了一個哈欠。
湯伯牙知道,他這是毒癮又犯了。於是起身告辭。
和張河林分手以後,湯伯牙一直在琢磨今天白富貴的表演會不會有什麼不到位和過分的地方。最終他還是認為卞昆對白富貴的培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如果出了什麼岔子,那就是整個策劃有問題。對於一個吸毒的人,既不能按正常人的思路來判定他變化莫測的思維,又不能放過他因日益加劇的思維混亂和頹廢而產生的情緒亢奮。豆豆今天晚上要見張河林,他希望在張河林雲遮霧罩的時候,豆豆能夠巧妙地促使張河林下定買下這塊地的決心。事到如今,任何一點外界的力量,都能把張河林往黃泉路上更推進一步。他覺得有必要和黃曉軍見見麵,下一步如何讓張河林相信“新維多”的投資肯定能夠到位,也是促使張河林下決心的最重要的因素。
湯伯牙和黃曉軍見麵後,黃曉軍把跟張河林協議草案交給湯伯牙,讓他過目。黃曉軍告訴湯伯牙,同張河林的協議可以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就簽。但是前提一定是在張河林跟白富貴的協議簽訂以後,並且將第一筆款項打過來。至於跟張河林的協議簽訂,如果雙方有任何一方沒有開始正式履行裏麵的條款,那也等於是廢紙一張。到時候,一旦張河林無法履行同白富貴協議的後半部分,後期投資到不了位,加上c市項目的投資回報無法向業主們兌現,物業管理不能按計劃實施,又是一個吸毒的破產開發商,那他的結局隻能是跳海或者上法庭。c市的項目已經做了銀行按揭,張河林不可能再做抵押貸款,這樣一來,張河林最後的退路也沒有了。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黃曉軍語氣沉重地對湯伯牙說:“沒想到要毀一個人這麼容易!”
湯伯牙點點頭,也說了一句:“咱們可能有點過了!”
黃曉軍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這可是他先想害咱們的。老人家兒有句話:……不可沽名學霸王。要說殘酷是有點,可當初如果我們不這麼做,要沒你湯哥幫我,沒準兒我就回不來了,也可能就進去了。‘新維多’也就從此完蛋了。所以……”“別說了,”湯伯牙打斷黃曉軍,淡淡地說,“我明白,就這麼著吧,愛誰誰了!”
黃曉軍點點頭,說:“愛誰誰吧!還有件事,可能湯哥你得再給張河林加把火,得讓他覺得,我黃曉軍現在是他板上的一條死魚,他可以任意宰割。”
湯伯牙點點頭,說:“那當然!″
湯伯牙、張河林還有張河林公司的一行人來到白富貴設在工地的辦公室。白富貴向他們介紹了正在進行的工程情況。張河林滿意地頻頻點頭。
回到接待室,雙方開始了最後一輪談判。
“怎麼樣呀,白總,那個‘新維多’的邱總最近和你們有聯係嗎?”張河林樂嗬嗬地問了一句,作為談判正式開始之前的題外話。
“嘿嘿,哪兒能不找呀。昨天人還來過。我說了,這個項目已是名花有主了。將來有機會再合作嘛!哈哈……”
張河林看看湯伯牙,湯伯牙點點頭,示意白富貴講的是實話。
“好,咱們今天就直奔主題,”張河林做了一個手勢,就有隨從拿出一大摞資料呈到白富貴的麵前。“白總,協議我們做了一些改動,但原則沒有變。請白總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