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河林沒有虧待過你吧?我答應過你老湯的事,錢也好、情也好,我辦到了吧?我今天隻是想弄明白一件事,為什麼黃曉軍他們凡事總他媽搶在我們前麵?為什麼姓白的傻逼剛剛跟我們有點過節,黃曉軍他們立馬就能跟上?為什麼黃曉軍到現在還敢在你我麵前牛逼烘烘愛誰誰誰?正義也好、公理也好、錢也好、權也好、勢也好,你說,咱們比丫差哪一樣?為什麼就總是擺丫不平?實話說吧,當初要依我,直接利用黑子集團的事,一舉拿下,哪他媽還有今天這些個破事兒?”張河林完全進入了一種妄想的癲狂狀態。
湯伯牙抬手看看表,已是夜裏10點了。他突然想起來,薛佳靈今天要去他家。他走到張河林跟前,誠懇地對他說道:“這樣吧,今天大家心裏都不太好受,我也一樣。好多事咱們改天再談。今天你心情不好,我就不跟你叫板了。我隻是想說一句話,早知道你把白富貴的這個項目看得這麼重,說什麼也不可能把它落在曉軍他們手裏。至於問題出在哪兒,咱們都再想想。如果你是覺得非做不可,我就把話給你擱這兒,別說一個黃曉軍,就是十個,咱也能拿下。明白嗎?最後我想再說一句,河林,粉那玩意兒,能少吸就少吸點兒。實在管不住自個兒,盡量弄點兒純的!”湯伯牙說,拍拍張河林的肩膀,向門口走去。
“等等!”張河林如夢初醒地叫住了湯伯牙,“你不會真的生我的氣吧?!”
湯伯牙回過頭,淡淡回答說:“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今天的話變成從我的嘴裏出來,你會怎麼想?”
離開酒店以後,湯伯牙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他先給卞昆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張河林已經沉不住氣了,讓老白一定要把握好分寸。由於張河林善變多疑,所以老白下一步一定要表現出得理不饒人的姿態,不要給張河林在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留有任何幻想。接著他又給黃曉軍去了一個電話,說張河林這次是徹底上套了。黃曉軍在電話裏哈哈大笑,他告訴湯伯牙,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再見張河林一次,而且裝著特失意的樣子,以表明對張河林能量和勢力的無可奈何。湯伯牙說,如果張河林下一步不出意外,你還真有必要見見他。起碼給人以安慰……
湯伯牙在回家的路上接到老葉的電話。老葉在電話裏寒暄一通以後,暗示湯伯牙,找個機會一起坐坐,至於要談些什麼,老葉沒有明說。湯伯牙明白,人家是要論功請賞了。
第二天卞昆打來電話。他告訴湯伯牙,張河林下午親自拜訪了白富貴,態度奇好無比。估計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湯伯牙的情緒並不是太高。他隻是哼哼幾下,表示知道了。卞昆很奇怪,一個勁兒追問,到底怎麼了?湯伯牙謊稱自己發高燒,病得很重。卞昆立即表示要趕來看看他,並問他為什麼還不去醫院。湯伯牙讓他別來,說張河林隨時都可能來看他。卞昆於是釋然。
湯伯牙剛進家門,張河林便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裏一再解釋那天他隻是一時衝動,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還希望老湯千萬別往心裏去。他想立馬見湯伯牙。湯伯牙這會兒心情是真不好,誰也不想見。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因為今天和前妻的見麵,無論是現實還是從前,都讓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厭倦。張河林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是把湯伯牙得罪了。他在表示了千般錯萬般悔以後,還是執意要馬上見到湯伯牙。最後湯伯牙同意讓他來家裏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