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反叛2(1 / 2)

湯伯牙抬手看看表,與黃曉軍約定見麵的時間快到了。他站起來:“這樣吧,你開車送我一趟,黃總還在那邊等我呢。有些話咱們路上再談。”

就在黃曉軍跟湯伯牙見麵的同時,在京城城一座王府花園的別墅裏,唐董事長、譚主任,還有幾個看上去都屬於權貴級別的人物,正在展開一場別開生麵的討論。

唐:“今天把大家招到一起,不為別的,還是關於咱們那個項目。前一段時間,譚主任和我比較忙,來不及把有些情況向在座的各位通報。這一點請大家原諒。下麵先讓譚主任把整個事情的進展情況和我們目前麵臨的一些問題向大家做一個簡要的彙報。至於下一步怎麼辦,還要請大家暢所欲言,發表高論喲。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今天我們在座的是不是臭皮匠呀,啊?我看比臭皮匠強嘛——”

接下來,譚主任把關於京城項目運作的前前後後,包括張河林如何陷入困境直至破產的全部經過做了比較詳盡的敘述。最後,他說:“目前最關鍵的是,由於仝××等人的介入,使問題變得比較複雜了,而且為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帶來了明顯的負麵影響。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仝××並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要插手幹預的話,麵臨的對手都是些什麼人……”

“我插一句,”唐董事長說,“這個姓仝的也很有些來頭的喲!以前還是辦公廳的一個無名小卒,這幾年官運亨通、拉幫結夥,也算有了自己的山頭。我聽說我們某個領導對他是很器重的喲。同誌們啦,任何輕敵的麻痹大意都有可能給我們的事業帶來無法挽回的損失喲!間主任,你有何高見呀?”

被唐董事長稱為間主任的是一位四十七八,細皮嫩肉的白麵書生,一雙銀光燦燦的白金框架眼鏡使其顯得尤為高貴和儒雅。

“這個人我認識,是×大的高才生。當年我在辦公廳的時候,我的辦公室跟他門對門。他的文筆不錯,據說還能寫一手好字,很善於迎合我們有些領導附庸風雅的心態。唐董事長剛才也提到了,這個人還很善於走夫人路線。他的出生比較貧寒,父母都是工人,最大的弱點就是貪財,在男女關係上好像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問題。剛才老譚在介紹情況的時候,我一直想,究竟是什麼力量在驅使他要跟我們作對呢?一般的好處不至於讓他這樣肆無忌憚地跳出來。關鍵是我們能不能拿到有分量的材料。最近中央又開了一次會,反貪、高檢、高法還有公安部的頭頭都參加了。這次會議把貪汙腐敗、行賄受賄、官黑勾結列為了下一步主要打擊對象。這對我們來說應該算是一個機會,可對仝××也未必不是。難道我們就敢保證沒有把柄在別人手裏?我這個人說話可能不太好聽,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之所以把這個問題擺出來,也是處於一種居安思危的心態罷了。”間主任說完,端起了茶杯派頭十足地呷了一口。

“我看間主任說得很好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看,誰還有什麼意見?”唐董事長環顧四周,期待有人進一步指點高招。

“我來說兩句,”說話的人姓董,五十左右,是某部委主管基建的副局長,他說,“我剛才聽間主任的意思,是說我們有什麼違法違紀的行為?這裏麵有一個概念問題,正當的商業競爭所使用的某些手段不能跟腐敗違法混淆一談的。有沒有利用職權辦一些利人利己的事呢?這當然是在所難免。至於有沒有過線,我想在座的心裏比我清楚。在這次的項目上,出格的事情有沒有?有!但好像跟我們在座的沒有什麼關係嘛,啊?那個黃董事長,還有湯伯牙這個小子,那都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呀!在座的誰是他們的領導?誰又是他們的親戚?沒有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關鍵還是在‘欲加’這兩個字上嘛。所以我認為,對姓仝的,我們一是不要怕,二是不輕視。隻要方法妥當,搞掉個把他這樣的,應該還是可以的——”

……

聽著眾人各執己見,譚主任的內心對這幫隻會誇誇其談、拿腔拿調的公子哥兒們厭惡到了極點。他對唐董事長執意要召開這個不倫不類的研討會,實在是不以為然。會開到現在,他幾乎沒聽到一句有用的話、一個像樣的主意。按理說,在座幾位的父輩都曾經是黨內頗有才幹和功績的優秀人物,可到了這一代人身上,怎麼會變得如此愚蠢自負,還不知天高地厚了呢?在對待仝局長的問題上,幾乎沒有一個人提到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其實隻能是瓦解鬥誌、爭取合作,隻有這樣才能徹底吃掉黃曉軍而不傷皮毛。“官官相護”的存在有其必然的道理和規律,這一點想必姓仝的更應該清楚。他不打算在這裏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為他明白,跟這幫人爭論,除了引起不必的猜疑和誤會,起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作用。盲目的自負和缺乏邏輯的判斷是這幫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