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重新審計1(1 / 2)

範偉把周立新、審計廳的新上任的洪廳長、羅曉都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起商量由審計廳再進高速集團審計C市高速虛假上市的事。此時,範偉剛向周立新交待完有關配合的事宜,然後問坐在沙發上的周立新:“聽明白了?”周立新點頭肯定之後,範偉滿意地看著他說:“好,那你當著我的麵給他們倆表個態。”周立新對羅曉笑著伸出了手:“熱烈歡迎、全力配合。”羅曉握住了周立新的手說:“那我就正法直度、不留情麵了。”範偉站了起來:“我可都聽見了,你們去準備吧,特派辦的審計組一撤,你們就進入。”等洪廳長和羅曉都走了之後,範偉走過去輕輕地關上門,然後對坐在沙發上的周立新說:“……從目前情況看,雖然至今特派辦沒發現你有什麼問題,雖然審計廳審計了你們一個多月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但是,我就是認為那些舉報你和舉報你們高速集團的事並非是空來穴風和無中生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對你心裏不踏實,為了保護你,所以我曾經想過……。”周立新站起來接住了範偉的話:“所以你曾經想過給我挪個地方,曲廳長和我說過。”範偉想起了曲冰轉述的周立新的態度:“可你和她說我不會動你的,或者說我是不敢動你的,是嗎?”周立新笑了笑沒有吭氣。範偉又問道:“曲冰問你我不敢動你的理由,你說是政治,是什麼政治呢?”“範省長,對政治這兩個字的讀解和剖析,你肯定比我來得更深更透,企業家幹一個工程或一個項目,是好是壞,馬上就能辨別出來,而一個政治家走的每一步棋的錯與對,每一個決策的好與壞,有時在短期內是難以論成敗的,往往需要曆史去辨別去定論。”周立新說罷走到了範偉的身邊:“範省長,其實你明白我指什麼。”範偉冷笑道:“你是指我在省裏的第一條高速公路提前一年竣工的事上打了一個把政治牌,是嗎?”周立新沒有否認,反倒接著陳述起事實來:“將來的曆史會證明,你這個政治仗打得是對的,因為我們先聲奪人地在西部諸省的開發初期拔了頭籌,在世人麵前為我省的大開發做了一個大廣告。就因為我們先走了一步,所以C市高速才能那麼快的上市,才能將國內外眾多投資者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政治上的成功也帶來了經濟上的成功,曆史必將會證明這一點。”範偉皺著眉頭,不悅地問:“你說的是將來的曆史會證明,那麼現在呢?”沒有直接回答,周立新暗示道:“範省長,有一點你應該清楚,任何一張政治牌的出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範偉不耐地直入主題:“高速提前一年竣工,你為我這張政治牌付出了多少代價?”周立新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語氣:“三年的工期,兩年要完成,要向國慶獻禮,於是一百五十二公裏的建設工地,必須打破常規全麵鋪開,施工隊伍為此增加了近兩倍,而工程的進度是要工程所需的原材料做保證的,瀝青的供應跟不上了,隻好四處托人花高價買,迫緊器緊缺了,也隻好花高價進,還有……”範偉臉色越來越不對了:“你就說為了我這張政治牌,你多花了多少錢?”周立新略加思考後才給出答案:“多花了近一個億。”範偉大驚失色,連聲音都有些變了:“近一個億……一個億呀……可你……可你卻一直在瞞著我。”相反,周立新倒更顯鎮靜了,他不以為然地說:“因為我始終認為這一個億花得值,且不說高速提前一年投入使用提前給我們帶來了多大的經濟效益,就是從在全國宣傳我省來講也是功不可沒的,說得通俗點,就是一個企業一個產品打廣告也是要付廣告費的。範省長,所以我說將來的曆史會證明這一個億花的是對的。”範偉冷笑道:“對的?……別人會怎麼認為?會認為我範偉拿國家的這一個億為自己的政績打了一張政治牌,我這是犯罪。”周立新的看法卻恰恰相反:“範省長,所以現在這一個億隻能是個秘密,這就是我理解的所謂政治,用不了多長時間,比如說一年以後,愛克森十億美金的項目展開了,正在談的諸多投資項目簽訂了,你當省長了,曲廳長又接了你的班,人們麵對眼前我省高速公路和縣鄉公路工程全麵的開花結果,一定會想到你當年打信川高速這一政治仗的功績與份量。到那時,一個億的秘密就可以不成為秘密,你說的所謂犯罪也就不是犯罪,而是你政績生涯中輝煌和絕妙的一筆。”範偉不吭氣了,他走到窗前緊鎖眉頭陷入了矛盾的沉思之中。周立新在背後無聲地陰陰一笑後道:“這事到目前為止,隻有我一人知道,你不逼我我也不會告訴你,就連曲廳長也不知道此事,……因為我始終認為這根本就談不上是什麼錯事,但為了避免某些小人現在利用此事做換屆選舉的文章,這個秘密現在還隻能是個秘密。當然,如果您以為需要,它也可以永遠成為秘密。”範偉轉過身來直視著周立新,二人對視了好長一陣,一股疲憊突然向範偉襲來,他緩緩地指了指門口說:“你走吧。”從範省長那裏回來之後,洪廳長就召集了和羅曉在路上定的幾位審計骨幹到會議室開會:“……這是事關十億美金能否落地C市的大事,一定要速戰速決,徹底查清C市高速虛假上市的問題,給省委一個交待,我再強調一次,為了大局的穩定,這次審計我們千萬不要張揚,不要動靜太大,要注意對外界,特別是對新聞界保密,查清這個問題後迅速撤出高速集團,審計組還是由羅曉處長任組長,盡快進入高速集團。”他說完後問道:“大家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那好,散會。”眾人起身紛紛向外走去,羅曉眉頭緊鎖地坐在那兒沒動,洪廳長走到門口扭頭看見了沉思中的羅曉,他等其他人都離開後關上門走到了羅曉對麵:“有什麼不理解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