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說出了謎底的答案：“所以你不踏實的是另一個人——曲靈，因為她是曲冰的妹妹。”
我沒有開口否認，過了一會兒才誠懇地說：“羅曉，你主抓高速集團的案子一年多了，你腦子裏裝的東西一定很多很多，你能給我點撥一兩句嗎？”
到現在為止，我的判斷還很少有錯誤的時候，羅曉發自內心地佩服，所以，她不太想在這件事上發表太多意見，也不想把自己不成熟的懷疑提出來。羅曉輕鬆地說：“高速集團的賬目幹幹淨淨，C市高速國有股權的轉讓合理合法，到現在我們隻有一大堆的懷疑和猜測，沒有抓住周立新一點違法甚至違紀的蹤跡。霍特，當一個人在你麵前一會兒好人一會兒惡人的變臉之時，我怕我自己都吃不準的想法會攪亂和幹擾了你的判斷。”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明知道顧雪梅和曲靈是周立新手中的兩個棋子，但就是難以找到他們之間的聯係，別到最後抓住的隻是幾個小鬼，真正的魔頭卻笑傲江湖逍遙法外。真正的魔頭除不掉，他還會再去重新找幾個我們視線之外的小鬼為他在場麵上闖蕩，而我們呢？……忙了半天白費勁。”
羅曉試探著問：“那你不妨再往深處想想，也許周立新並不是魔頭，他也是個小鬼，真正的魔頭還隱藏在更深的背後。”
我多少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明白了羅曉話裏的意思。我又不是傻子，豈能不知道？不過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時候。我一改方才的嚴肅，誇張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要再往深處講，我可要被你驚出汗了。”
心有靈犀一點通，羅曉也不再往下說了，隻是笑著說：“我都被驚出多少次汗了，你驚出一半身汗也是正常的。”
我一腳將車刹住說：“趁還沒被你嚇出心髒病，你還是安全下車吧。”羅曉往車外一看，有些悵然地說：“噢，這麼快就到家了。謝謝了霍特。”說罷要開門下車。
我連忙伸手攔住她去開車門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能借口水喝嗎？”
羅曉笑了笑，小心地選擇著合適的詞彙既要拒絕我的要求，又要顯得合情合理，不讓我尷尬：“從禮數上講應該我請你進家喝杯茶。”
“那就謝謝了。”還沒等羅曉說完後麵的話，我就打斷了她，邊說還邊熄了火。
羅曉一下子慌了，想伸手去拉住又不敢，期期艾艾地說道：“但是……。”
這次羅曉不說完，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泄氣地往座椅上一靠，一臉鬱悶地問道：“又是盧小魚，是吧？”
羅曉點點頭，老老實實地承認了。
“你要這麼說你家這杯茶我還非喝不行了。”我挺直了身子，邊說邊開門下了車，走了幾步後見羅曉還坐在車裏便回頭喊道：“別那麼沒禮貌，懂待客之道嗎？”
羅曉隻好下了車，我一按遙控器關了車門後跟在羅曉後麵進了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