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聽說過上次賈建榮和周立新下棋的事,這次一來,主動提出和周立新較
量較量。很快就在高速集團周立新的辦公室裏擺開了戰局,廝殺起來。周立新走出一步後等著我出招。
我淡淡一笑,以一著出其不意的招數輕輕鬆鬆地化解了周立新咄咄逼人的進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周立新看了眼棋盤又看了看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布了半天的局就這樣被破了,但口頭上還是不承認:“你怎麼能有這種感覺?我這步棋有那麼高嗎?”
我指著棋盤分析起來:“你設了一個圈套想逼我就範,但你這個套設的太明顯,而且還很不嚴密,如果我不但不躲還硬是闖進去,然後找外圍的力量再進行巧妙的接應,那……你可就死定了。”
周立新看了看盤上的黑白布局,忍不住伸手要取子悔一步棋,我出手攔住:“一切按規矩來,悔棋是萬萬不能的。”
周立新現在才深刻體會到了會麼叫做“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有些恨恨地說:“那……那我就不悔了,走一步臭棋影響不了全局的勝敗,隻是你別讓我也抓住了你的失誤,到時我也毫不留情。”
我淡淡一笑走了自己的一步棋,周立新笑了笑起身去給杯中續水,他看了眼我的背影問道:“霍特,你的人在查我,你卻和我下棋,你不怕別人說閑話?”
我哈哈一笑,瀟灑地說:“查你們的這點小事還用我親自動手?”
周立新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說:“對我們來說這可不是小事。”
我嘴角浮起一個譏諷的微笑:“隻要你們沒事,就談不上什麼大事小事。”
周立新給杯中續滿水走過來坐在了對麵,很突兀地問道:“這次準備查我們多久?何時撤出?”
我看著棋盤頭也沒抬,反問道:“你就那麼希望我們快點撤出?”
周立新這次回答得非常幹脆:“說實話,是的!誰願意看到你們審計部門的人天天在眼前晃,你們早一天撤出,我們就早一天安寧,你不會是非要把誰查得身敗名裂吧?”
我也聽出了周立新的弦外之音,卻不戳破,感興趣地問:“你覺得誰會被我們查得身敗名裂呢?”
周立新嘿嘿一笑,話裏有話地威脅道:“我隻能告訴你,不會是我,至於其它人嘛……我可不敢打保票,更不敢妄加猜測,這是你們的事,或著說是你的事。”
我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我的事?好像我們願意放著輕閑的日子不過去沒事找事,如果人人都遵紀守法了,人人都按規則去行事了,你說我們能省去多少麻煩。可誰非要給我們找麻煩,非要去幹那些讓自己身敗名裂的事,那對不起了,立新,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就是我親爹老子,我也要讓他身敗名裂。”
我這話的意思可是擺明了,別想拿曲冰來要挾自己,周立新的企圖被拆穿,隻好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難得難得,都說你們審計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六親不認,這話說起來容易,可往往做起來卻很難,人嘛,都是有感情的,誰能真正做到六親不認呢?……當然了,但願你能現身說法的讓我們領教領教什麼是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