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建榮神色自若地點點頭：“不僅要做，而且數量還特別大。不過，我們是國營公司，要有完整的報關手續和增殖稅發票才行，不然沒法下賬。”
“大哥”這才放下心來，招手叫手下拿來一張詳細的價格清單：“不瞞你說，我是正經生意也幹，走私的事也做，這要看對什麼客戶了，比如像盧小魚這種正經的生意人，多大的利潤放在那兒她也不會摻和到走私的事裏的。你們是要買走私貨呢？還是想幹正經生意，價格差的很大呀。”
賈建榮細細瞄了一眼，斟酌了半天才決定下來：“給公家幹事，我們沒必要擔那麼大的風險，咱們還是清清白白地來吧。”
“大哥”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你們帶錢了嗎？”
賈建榮看了趙寶勝一樣，平靜地說：“我們想先看看你們的手續全不全。”
“大哥”呶了呶嘴，一個馬仔從公文包裏掏出一疊東西遞給賈建榮，“大哥”在一旁解釋著，“我們是一條龍服務，這些報關單和增殖稅發票絕對都是真的。”
賈建榮故意裝出外行人的模樣：“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得找人鑒定鑒定。另外，我們能看看貨嗎？”
“大哥”想了一下才勉強答應：“當然可以，不過得先交點定金。”
賈建榮把那疊東西裝進包裏，站了起來說：“那好，我們馬上回賓館請示大老板。”說完轉身就要走。
“大哥”雙手抱在胸前，冷笑著說：“你們難道這樣就走？”
賈建榮下意識地把手裏的包攫緊了：“那你們還想怎樣？”
“大哥”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幾個男子：“還想怎樣？我們弟兄們為了找你們忙乎半天，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賈建榮馬上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今天出來得急，身上帶的錢不多，這點錢弟兄們拿去買煙抽吧。”邊說邊掏出一疊錢扔到了桌子上。
梁豐正在自己辦公室裏打電話，看見曲冰走了進來，趕緊放下手中的電話站了起來叫道：“曲廳長……”
曲冰仿佛根本沒有聽見梁豐的叫聲，徑直闖進了範偉的辦公室，怒氣衝衝地對著範偉訴起苦來：“範省長，他們C市特派辦要幹什麼呀？這不是存心拆人的台嗎？”
範偉正在批文件，聞言抬起頭來，指著麵前的沙發說：“曲冰啊，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坐，坐下慢慢說。”
曲冰氣得滿臉通紅，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他們一天都沒有歇著，一會兒福建，一會兒廣西，所謂的撤出審計組休整學習純粹騙人……我實在沒有想到霍山變得如此不能容人，不能見別人比他強……我曲冰沒有得罪他啊，他怎麼就專門衝我曲冰下殺手呢……”
範偉是深有同感，歎息著補充道：“曲冰啊，他不僅僅是衝你曲冰，也是衝我範偉。”
曲冰馬上哀求道：“範省長，這事你得出麵管管，否則他真會得寸進尺沒完沒了無法無天。”
範偉為難地搖搖頭：“我又不是沒出麵，可人家畢竟……我一直自認為看人是八九不離十，可對他，不僅看錯了，而且也低估了他。現在的關鍵是，要確保你能順利的進入省政府班子……”
話還沒說完，梁豐端著泡好的茶走了進來，範偉停止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