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二批人馬一回到特派辦，我就召集他們開會。
賈建榮首先談了一下自己調查的結果：“……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盧小魚確實和高速集團做過幾筆瀝青的生意，且數額都不小，但都是正正當當的生意，還沒有陷入走私的黑洞中，所有的手續和往來帳目也沒什麼毛病。”
我憂心忡忡地問：“也是白昌明出麵辦的？”
賈建榮搖了搖頭：“不，唯獨和盧小魚的買賣上是周立新簽的字，明眼人都清楚，這是周立新給盧小魚開的一個口子，讓她掙些錢而已，他沒讓其它人插手。”
我把所有的情況綜合起來，發現在裏麵竟然完全找不到周立新犯罪的一絲證據：“在迫緊器的問題上，在虛開增值稅發票的問題上，還有走私瀝青等等的問題上，幾乎所有事情都是白昌明出麵幹的，找不到周立新的一個簽字。周立新隻在盧小魚的瀝青生意上難得地親自過問，親自簽字，但他簽的這筆買賣又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周立新真稱得上是個高人呀。”
李煜也無可奈何地說：“就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證據，還動不了周立新。”
會議室裏的氣氛一下子低沉起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周立新是幕後操縱的黑手，可是這個狡猾的狐狸竟然連一丁點兒線索也沒有留下。過了好久，鍾樂群才開口打破了僵局：“霍特，羅曉那兒翻顧雪梅的底子翻的如何了？”
我一臉沉重地說：“正在進行時，她帶人已經在工商局泡了好幾天了。”
沒想到這次兵分三路，依然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來挖出周立新，先前喜悅的氣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都沒有說話。筍青最先沉不住氣了：“霍特，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我笑了笑反問眾人：“你們說呢？我聽大夥的。”
賈建榮嘿嘿一笑，打趣起我來：“霍特，你呀——，該民主時不民主，該集中時不集中，其實你心裏早就盤算好怎麼幹了，你就說吧。”
我也不再謙虛了，走到黑板上寫下了白昌明的名字：“既然白昌明是個在明處上竄下跳的小醜，那我們就集中火力，先打開他這個突破口，白昌明一開口，他們的陣線可就亂了。”
鍾樂群愣愣地問：“霍特，那怎麼做才能讓白昌明開口呢？”
筍青眼睛一亮，在一旁脫口而出：“那得看白昌明最怕什麼呢。”
我哈哈一笑，讚賞地衝筍青伸了伸大拇指，然後轉身考起鍾樂群來了：“博士，難怪小葉叫你傻博士呢，你說說看，白昌明最怕什麼呢？”
鍾樂群想了想，答案一下子就出來了：“他作為周立新的馬前卒，最怕的是成了周立新的替罪羊。”
我樂嗬嗬地對筍青說：“小葉，博士不傻，你以後可是不能說人家傻了。”
筍青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他傻嗎？他傻我能……那個他？”
眾人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一輛麵包車停在了C市市工商局大門口，羅曉背著包下了車，她轉身對車上的同事吩咐著：“你們分頭去一下幾個銀行，查一下那幾個公司和顧雪梅的華耘公司的往來賬目，有什麼麻煩的話請商行的筍方正行長給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