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新剛一告辭出門，範偉就氣得衝著他的背影罵了一聲“小人”。
賈建榮等人坐的麵包車停在了齊縣交通局辦公樓外麵，早就等候多時的交通局李局長一群人馬上圍了上來，歡迎賈建榮和筍青等審計組的同誌的到來。
李局長笑著握住了賈建榮的手：“賈特派，我們把所有的賬本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來檢查呢。”
賈建榮故意問道：“都準備好了？沒有藏著掖著什麼東西？”
李局長在前麵為賈建榮引路，邊走邊說：“我哪敢呀，文書記和曲廳長都專門打來了電話，讓我們交通局全力配合你們審計。”
賈建榮看了看圍上來的一大群人，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好，李局長，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我們可不想打亂了你們正常的工作。”
李局長朗聲大笑起來：“配合你們審計也是我們重要的工作嘛。”
周立新低著頭沿著辦公樓的走廊往曲冰辦公室走去，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聽了起來：“……查盧小魚瀝青買賣合同？……查吧，把合同和單據全給他們看，……會什麼怕的？盧小魚是前任書記的女兒，現任副省長的外甥女，我看他們能怎麼辦？……讓他們查吧。”
周立新合上手機後想了想又撥通了盧小魚的電話：“小魚你好，我是周立新……。”
接完周立新的電話後，盧小魚氣地在屋裏踱起步來，她順手拿起桌子上擺放的一個相框，對著照片上的我，喃喃地說：“你真的舍得向我下手嗎？……”
周立新在曲冰辦公室門口靜靜站了幾秒鍾，才推開門走了進去，轉身關上門後來到辦公桌前問曲冰：“曲廳，又出什麼事了？”
曲冰盯著他沒吭氣，那目光裏有懷疑、有陌生甚至還有仇恨，周立新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曲冰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樣：“不是我嚇你，是你讓我感到了可怕。”
周立新皺著眉頭，有些弄不懂曲冰到底指的是什麼：“我怎麼了？”
曲冰似乎剛剛回過神來，厲聲追問：“你老實告訴我，你讓曲靈在香港都替你幹了些什麼？”
周立新大吃一驚，心咚咚地狂跳起來，試探著問：“曲靈？她……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曲冰悲憤地說：“她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和我說些什麼。”
周立新穩了穩神，把罪責慢慢往我身上推：“是霍山要查她吧？”
曲冰站了起來，隻差沒衝周立新吼叫了：“那得看你都讓她為你幹了些什麼？你老實告訴我，曲靈在香港是在給別人打工還是給你打工？那個港同源公司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周立新無力地為自己辯護道：“想害你的人不是我，是霍山。曲廳長，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是害你的人嗎？”
曲冰竟然哀求起周立新來：“立新，你不是叫我姐嗎？那你和姐說句實話港同源公司是不是你的？”
周立新堅決地搖了搖頭，謊言張口就來：“不是，是我香港一個朋友的，曲靈是給他打工而不是給我打工。”
曲冰不會相信事情如此簡單：“那你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周立新含含糊糊地說：“都是朋友，人家對曲靈又那麼格外照顧，人家那麼給我麵子，我能提供方便當然就提供一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