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被辛兆原聽了出來（我隻給辛兆元和張蘭香嘴裏塞了核桃，嘴上纏了膠帶，但沒塞住他們的耳朵）。打了約摸五分鍾，我怕出人命，把辛桐花拖走了，走前悄悄把裝有辛兆原和張蘭香的塑料編織袋的繩子解開了。之所以解開，一是我怕鬧出人命，二來也是想保全辛兆元一點顏麵，三來是辛桐花已經暴露，後麵的事情發展已經難以掌控。果然，辛兆元掙紮出來後，出於麵子問題並沒有報警，而是開車把挨了打的張蘭香送到了齊縣醫院。
其後，辛兆原連日連夜趕回茂林鎮，捉住辛桐花打了兩耳光：“你騙老子說去外地旅遊……”逼著辛桐花說是誰綁了他。辛桐花還算不錯，沒有出賣我，而是哭著跑去爺爺。辛老爺子一聽辛桐花加油添醋說辛兆元給了張蘭香這個野女人多少多少錢，辛老爺子氣得把那雙平素隨時都打瞌睡的眼睛睜得精光四射，喝令辛兆元跪下，揮棒就打：“敗家子！敗家子！你連個地主都不是，竟敢三妻四妾！”
辛兆元挨了自己老子的打，卻把辛桐花弄到了礦上，日夜處於他的嚴密監視之下，禁止她到處亂走動，算是無聲的懲治。
這讓我倒也鬆了一口氣。起碼拉屎拉尿的時候，不會再被監聽了。
不過我還是親自到茂林煤礦去了一趟，是去收那2000萬稅款。
“多少？”辛兆元給我端茶的手一抖，頓時把水灑得他辦公室的地板上到處都是。他這辦公室，挺簡陋的，一張烘漆辦公桌，一個毛邊的真皮沙發，靠牆的櫃子裏那些裝模作樣的書，灰塵都將書的顏色改變了。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滄桑陳舊。
我趕緊接住茶杯：“辛叔叔，別激動。你聽我說完嘛，我為你在省農發行要到了一個1.7個億的貸款指標，分五年還清，月息五厘。條件是，這筆錢必須用於煤礦技改。”
辛兆元愁眉苦臉說：“賢侄呀，你這是照顧我還是害我？1.7個億，就算我拿來技改，可煤出來了，我賣給誰。”
我說：“你幾個兒子不是說你已經預判到煤炭要漲價了嗎？”
“預判是一回事，可真漲價還不知道何年何月，貸款1.7個億的利息我承受不了。”
我說：“無妨，我為你要到了一個電煤指標，你隻要按時出煤就行了。”
這是和辛家兄弟吃完火鍋，我打電話向洪峰要的指標。條件很簡單，就是我出賣了石鬥三生前留下的口信，說茂林鎮某個地方埋有一批珍寶，我沒有說具體位置，怕說出來他就不讓我幹這事了。我隻說了我要為他尋找那批珍寶，貢獻給國家。看起來他吃虧了，可如果我真把這件事幹成了，他保不齊還可以上一級台階。何況這是貸款，並非伸手要錢，他答應得異常爽快，隻是要求我必須和他去香港，我也不知道他去香港為什麼非得拉上我不可。
到省上買作案工具打辛兆元隻是附帶的，我主要目的還是去落實那邊貸款。沒想到異常順利，省農發行主任早就被洪峰的秘書打了招呼，我一去，人家屁都沒放一個就答應了。
“真的假的？”辛兆元對我的話嚴重質疑，害得我又把電話打給要電煤那火力發電站。辛兆元在電話裏，一聽對方要他立即去簽合同，就差沒對著電話鞠躬喊爹了。
“兄弟！”我立即升級了，辛兆元掛了電話，緊緊握住我的雙手，語無倫次說：“兄弟，你叫我說啥好呢？”
“沒事。”我說：“我預計五年內，這煤炭肯定會漲價，到時候，茂林鎮的稅收還得靠你，希望那時候，你不要偷稅漏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