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間嚴嚴實實的小屋,一整天都一直關著一屋子的溫情脈脈。
這首先是由辛桐花造成的。隨後,我也加入了。當我們從香甜的夢鄉中醒來,聽見外麵隱隱傳來的大呼小叫,辛桐花就笑得不斷氣,根本不理會我一連十幾個“到底怎麼回事”的訊問。
等她樂夠了,她才一五一十,象給小孩講故事一樣,把她跟朱曉燕的絕地反擊計劃講給我聽。聽得我目瞪口呆。夢也才象是做完了,生米也煮成熟飯了。
“緣份兒哪!”莫名其妙地,我想起了那天她爺爺在茶館講他和那個小骨架水煙杆女人的故事的時候,說的這幾個字。
我披衣坐了起來,深深地看著她,說:“你打算以後咋辦?”
“嘻嘻,不要你這個指腹為婚的人勞神。”她硬把我扳下去,在我耳邊悄悄說:“我和朱曉燕都想周到了。今晚我悄悄回去,就跟我哥他們說我實在不喜歡那個胖子,所以跑了,偷了條小劃子到東江去玩了兩天。”
“你哥他們會信?”
“不信又咋了嘛。我辛桐花啥事都幹得出來——隻要我高興,他們不信也得信!”
“那鎮上的人呢?”
“那些人,管它那麼多!他們最多就是亂猜。到我們成了家,他們就是猜出來了,也把我們沒奈何!”
“成家?”我看著她那一副天真爛慢的樣子,不由自主把她摟住了。“哎...”我都不知道怎麼向她開口提戚薇薇和丁咚,我感覺自己道德好敗壞。
我逗她,“就象這樣成?韋眼鏡保證要說:成何體統!這成何體統!”我拖腔拿調地學舌。
辛桐花一把把我推開:“去,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嘛...厚臉皮!”
“我哪兒臉皮厚了?”
“哼,昨晚我說好痛...你還不是...羞死人了。”辛桐花捂住了臉,不過擋不住她臉上的紅暈。
“好好好,我洗耳恭聽就是了嘛。”
“你那耳朵幹淨得很!昨夜裏我洗的?...”她臉紅了又紅。我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連連輕捶我的腰:“不準說!不準說!”
我趕緊換了副嚴肅的樣子:“好嘛,你說,我聽。”
“你聽我說,我們成家是這麼成:我要我哥哥放話,就說這門親是他們一手包辦的。”
我繼續逗她:“哪個信囉”
“你聽我說完嘛!”她又搡了我一拳:“沒人信也沒關係,我又沒和他扯結婚證。”
“沒扯結婚證你還結婚?虧你想得出。”
“我不是怕你不高興嘛。還有,我是想證明上次竹林裏,我沒吃虧。”她掀開被子,我趕緊把腿蓋住。
她噗嗤一笑:“這會你倒害羞了,昨晚你咋不害羞?”又指著床單上的血跡說:“你要是不信,自己看。”
我說:“哎呀,這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戚薇薇和丁咚的事情。
“關鍵是啥子嘛。”
我撒了個謊:“關鍵我現在沒錢啊,怎麼娶你?”
“我有啊。你忘了?上次那1個多億,還在我名下,對了,密碼是你生日,你自己需要就自己取。”辛桐花看我吃驚地看著她,說:“你看著我幹啥?我人都是你的了,未必錢還不是你的?”
我簡直無話可說了,都說女生外向,看來不假,這錢明明是她老子的,她倒好,這就把她老子給賣了。
“那蒲家呢?未必蒲家就這麼算了?”我不得不認真起來——辛桐花看起來,一旦下決心去做一件事,有點不顧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