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去我眼角的淚水：“你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隻是想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你想把她們都護在你的羽翼下.......”
“可我什麼都沒做到！”我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是我害死了她！”
戚薇薇的死訊，是我在王俊家中，接到的電話告知。
初一下午，我到了北京。天氣陰寒，天上下起了毛毛雨。我癡癡呆呆立在機場外，等待最不想見到的那一刻。等著等著，心裏泛起回憶，淚水終於忍不住落下來，低著頭偷偷哭了。
各種各樣的人正從機場裏出來，淚眼朦朧間，好像見到戚薇薇，身材苗條，穿著軍裝向我走來。但我知道那不是她，她現在變成了一把骨灰，頂多還有一張貼在骨灰盒上的照片。
“你在哭什麼？”那個女孩走到我旁邊問。
我皺眉：“你是？”
“我是你爸爸。”女孩在臉上抹了兩下。
我呆住了。
我揉了揉眼睛，一把抱住她：“你，你還活著？你怎麼這麼黑，這麼瘦了？”
戚薇薇說：“傻孩子，這冷的天，你哭啥呢。”
我一個勁說：“你慘了。”
她得意說：“本姑娘的化妝術咋樣？”我說：“你化了妝，怎麼能過得了安檢？”
“傻X，我在裏麵早就看到你了，我專門去了衛生間化個妝，想讓你看看一個女人妝前妝後差異有多大。”
我說：“你要遭。”
她說：“咋地？”
“為什麼昨天你們那個維和武官給我打電話說你......今天運那個盒子回京？”
“逗你玩呢！”她哈哈大笑：“我就想看看你知道我死了，會不會哭？”她娘的，新年大吉的，她倒是一點不避諱。
她板著我臉看了下：“淚猶未幹呐。”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
我說：“我要懲罰你”。我把她卷進出租車，卷進酒店，把所有對她的感情以及失而複得的驚喜，全部化為愛意，傾瀉在了她身上。
第二天7點左右，她往戚老爺子那兒打了個電話，報告要帶我去拜年。我問她為啥要這時候打，她說打早了，爺爺還沒起床，打晚了，人已經鍛煉去了。我算是學到些上層人物的生活規律。
戚老爺子喊戚薇薇回去吃早飯。她在床上踩了我一腳，起來，懶豬。我抱住她久久不願撒手。她說你幹嘛啊。我說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晨光裏已經發紅，看起來有太陽。
我以為我去給市領導拜年，見到的場麵就算壯觀的了。可到了戚老爺子住的胡同口，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孤陋寡聞。這麼早，胡同口，已經停了一串串車。僅從不同凡響的車牌上就能知道，來的可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車並未開進胡同裏，而是停在胡同外街道的非機動車道上，落葉在紛飛，車走車又來。車來，往往是下來一人，頂多是領導+秘書二人組，到了胡同裏，領導一人擰著禮物，折進院子裏，很快又空手出來，上車走了。
這些人個個看起來都氣宇不凡，若是互相碰著，也在打招呼。手裏都提著一些土特產，估計是表達點拜年的意願。但是我進院以後，發現雖然是土特產，卻都是頂級貨。有一餅茶葉，我看了下，市麵價值絕對不低。我低聲說：“戚小姐，我這東西好像有點拿不出手？”我揚了楊手裏的兩瓶茅台。戚薇薇杏眼一瞪：“有什麼拿不出手？你是戚家的女婿，未必還要那麼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