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莊豪邁錯怪了魏樂順。魏樂順噴的不是什麼古龍香水,而是驅蚊花露水。魏樂順正是因為晚上睡不著,隻能飽滿自己血肉之後虱子跳蚤,才能在黎明昏昏入睡,所以才會一下睡到上午10點。
現在的創衛工作,已經取得了幹群的一致擁護。群眾居住條件提升了,房子漲價了,張三李四張口閉口,自己家的房子已經升到到十來萬;幹部在我的倡導下,明裏暗裏都在做生意,就連廉潔的紀委書記劉首儀,都暗自喊他老婆開了個洗車場,壟斷了出租車的洗車行業,洗一個車也不貴,5塊錢,200個車,就是1000。
魏樂順參與的第一次縣委擴大會議,就這樣很不愉快的結束了。這次隻討論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縣政府確實應該重新了。可修在哪裏好呢?
第二天,魏樂順不見了。縣政府工作人員見魏樂順沒來上班,還以為他去調查民情去了。
第三天,魏樂順還是沒去上班,大家以為他想不通,跑到省裏告狀去了。
第四天,直到第四天,人們才感覺不妙,緊急報告了我。
我一聽,著了慌,一個縣長憑空不見了,我這縣委書記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偏偏這件事還發生在魏樂順受辱之後。萬一他想不開自殺了,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我問莊豪邁,他說他也不知道。他比我更慌張,畢竟那天隻有他才冒著大不諱直接調侃了魏樂順。
我想了又想,狗日的,到底這魏樂順跑哪去了呢?恁大的人,不會耍小孩子脾氣吧。
我讓周猛查了又查監控,始終沒看到魏樂順的蹤影。隻能看到開完擴大會議那晚,沒有回縣政府招待所,而是去了新華酒樓,估計是確實招待所的跳蚤他受不了了,想去找個幹淨的住宿。然後,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
我幾乎把電話都打遍了,到處隱晦地打聽魏樂順的消息,始終沒有。
未必遭土匪綁架了?
想到土匪,我猛然心中一動。
我偷偷摸摸打電話給於土匪,最初他還不承認,經不起我威逼,最終承認了,就是他和冷圖強,還有趙長海幹的。
我日。這三狗日的。
膽子也太大了!!!
我是真的非常生氣,單獨驅車去了郊外,按照於土匪電話所說,在一處密林和他們彙合了。
於土匪神神秘秘說,冷圖強聽到魏樂順在擴大會議上否定創衛,氣不打一出來,當晚約了於土匪和趙長海喝酒。三人最後決定,把魏樂順綁了,小小的懲罰一下。我問趙長海氣什麼。趙長海說,魏樂順正在秘密收集證據,說是他在齊縣拿的地,過於低價,準備直接把這件事捅到省裏去。
冷圖強看到我眼裏冒火,心虛說:“中隊長,我錯了。”為了表示親熱,他們在沒人的時候,都要稱呼我在部隊的職務。
我火不打一處來,低聲怒罵:“你們這些混球!你們當然錯了!——你們要整魏樂順,咋能不叫上我呢!!!”
幾個龜兒子一聽,高興慘了。
樹林裏有隻老白頭翁,這會正在巍巍青山側耳聽,聽見我的憤怒之言,它愣住了。它把頭伸出窩去看,看到一個白臉漢子、一個紅臉漢子、一個黃臉漢子,一起取出頭套。然後白臉漢子,又遞了一個頭套給黑臉漢子。四人躡手躡腳,奔出密林到了一間廢棄的小黑屋。
“咯吱”一聲推開木屋,我見頭發聳著的一蒙麵小個子,一看身材,竟然是王俊,我楞了一下。魏樂順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麵朝著牆壁,頭上被一個牛皮紙袋子罩著頭,估計是幾人怕魏樂順認出他們。
此刻也顧不得細問,用手指對著王俊勾了勾,他隨我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