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對期貨市場這麼熟悉?”呂部長停下腳步,認真問我。
“嘿嘿,”我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現在過於清閑,我也偶爾買點股票和期貨玩玩。”
“嗯,”他點了下頭:“假如讓你處理,你會怎麼辦?”
我?我心裏狂跳了一下,盡量穩住心神:“我懷疑,他在非法集資,所以第一步,是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非法集資,如果是以高利息來非法集資,必須堅決拿下。否則,就會引發大麵積的社會動蕩。”
“假如查清楚了,的確是高利息非法集資,把他抓了,因為還不上錢,引發了社會動蕩呢?你怎麼辦?是把他的產業拍賣了嗎?”
“不!”我脫口而出:“那樣會造成資不抵債,造成更大的社會動蕩。”
“那你怎麼處理?”
“對其資產進行客觀評估,成立一個善後小組,同時成立國有公司,將收繳的資產在銀行抵押,讓國有公司先還清楚被騙人的資金,然後砍掉沒有價值的,保留有發展價值的,由國有公司進行運作,將有前景的資產發展起來,還上銀行貸款。”
“如果所有產業都沒有發展價值呢?”呂部長雙目炯炯。
“那就創造出商業圈,使其具有發展價值。”我斬釘截鐵。
“唔,”呂部長抬腕看了下表:“小霍呀,我待會還有一點事...”
我馬上說:“那我就不打擾首長了。”告辭而去。
從呂部長家裏出來,我算是摸清了現在政策層麵對於融資的態度。雖然我和呂部長都沒有說到底線在那裏,但是可以清晰知道,這條線,就在利息的多寡上。隻要不超出那條紅線,就算不得是非法集資。而隻要我看著花若蘭將錢用在了什麼地方,比如不是去炒期貨炒股這種具有高風險的事,就無憂。
來拜訪呂部長,本來我是沒有其他意思,就想單純問問高層政策,然而謝興邦卻讓我看了姬海這件事的資料,我問他為什麼要看,他隻是笑了笑,說,讓你看你就看,哪來那麼多廢話。此刻,通過呂部長的談話,我算是豁然明白了。濱海市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對外人言的事情,並且聽呂部長的口氣,頗有想讓我去解決的意思。如果可以去,當然是最好的,首先那是一個經濟活躍和發達的地區,這對於我自身的專業算是對口,其二,我跳出了盧振華的勢力範圍。我對花若蘭說的,我明年的職務要動一動,是我打算通過盧小魚,讓盧振華把我職務調整一下,至少讓我不要在學校裏去當什麼破校長,我實在發現我不適合幹這個。而顯然,我一旦找到盧小魚說這件事,則表示,盧振華先壓製我後用我、徹底收複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我承認,我被壓抑得就快要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