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風雨樓,已是申時,本打算靠在床邊小憩片刻,卻不知不覺中變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著了。整個人正睡的迷迷糊糊時,一陣敲門聲把人給吵醒了,滿臉不悅的打開門卻看見一臉正色的掌櫃站在門口,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問道:“掌櫃的,怎麼了?”
掌櫃在門外低聲對我說道:“剛有兩位公子點了玉蛟出海,可是你的朋友?”
玉蛟出海?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幾分,難道是韓耀傑和慕樾邠來了,他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不會是別人冒充的吧?想到這裏,又仔細詢問了掌櫃那兩人樣貌如何,見描述的與韓耀傑和慕樾邠很是相似,也就放下心來,想著真是他們前來了。
“他們在哪裏?”我低聲問道
“三樓乙字雅間。”掌櫃回道。
“那勞煩掌櫃先給他們上菜,我稍後就過去。”
關上門隨即換了一身衣服,不經意間抬眸看了眼天色,發現還不算晚,差不多應是酉時左右,與韓耀傑、慕樾邠他們見完麵,應該還能再去一趟丞相府瞧瞧。
打定主意,便先來到三樓乙字雅間,推開房門,看見韓耀傑和慕樾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完全沒注意我已經進屋了。
“你們想什麼,想的這麼入迷呢?”進屋後,我關上門打趣道。
韓耀傑和慕樾邠聽見我聲音後,才回過神發現我已在屋內,神色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們這是?”我笑著走到兩人桌前,聞了聞桌上酒壺裏的酒是杏花憐,便很自覺地倒了一杯先喝著了。
“你真是青兒?”韓耀傑問我話時,第二杯杏花憐已經下我肚了,是實話,這風雨樓的酒真不如老板娘釀的好喝,我放下酒杯,砸咂舌,雙眸微眯的看著對麵兩人。起初還以為要喝四五杯後,這糾結的兩人才會開口問話,沒想到第二杯就問了,不自禁的笑道:“你們覺得我不是?”
“是,又不是。因為子心你曾說過,你不是漢人。”韓耀傑低聲說出不解。
我點點頭,“確實,我說過自己不是漢人,可千青小時候也沒跟你們說過她一定就是漢人啊!兩位哥哥,你們想想?”對麵兩人聽著我這話,不免有些詫異,我笑了笑,繼續說道:“兩位哥哥不用睜那麼大的眼睛看著我,千青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自然大家都以為她是漢人。卻忘記她娘親是回宛的歌姬這事兒了吧。所以,千青有一半血液不是漢人。那子心說自己不是漢人這話,也是沒錯,對吧。”
說完話,我又自顧的倒了一杯酒,讓對麵愕然的兩人自己思考一番去。
“可青兒不是被扔下南風山的懸崖了嗎?”韓耀傑皺著眉頭看著我,“南風山懸崖陡峭無比,從那裏扔下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說話間,韓耀傑握緊了拳頭。
看來他們是已經知道了汝嫣千青的事情了,那想來應該是汝嫣兩姐妹坦白了,她倆認罪還挺快的,還以為要熬到明天這兩人才會開口,沒想到,這才幾個時辰就交代了。不過想想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怎麼會熬得住刑部的審訊,沈君揚一哄二嚇三威脅的,不全盤說出才怪。
我故作驚訝的看著兩人說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韓耀傑與慕樾邠相視眼不言回答。
我也沒繼續追問,自顧自的說道:“南風山不僅懸崖陡峭,崖下的密林,還有很多野獸出沒。是差那麼一點兒就活不了了。幸得十年前,師父在無花穀閑的無聊,性起前往南風山懸崖下采藥,剛巧遇見摔落懸崖奄奄一息的我,不然,我也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