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師父就端了碗熱騰騰的麵條過來,本想放在桌上吃的,卻發現,屋中唯一一張桌子,已被他在剛才一掌拍碎了。
於是,我隻好端著坐在軟塌上吃,因為,坐在床上吃,是不對的。
不過,話說回來,師父煮的這碗雖然隻是清湯麵條,但色香味俱全,吃著很是可口。
“好吃嗎?”師父坐在我旁邊,單手倚頭的問道。
“好吃,好吃。”我連忙應道。
師父聽後笑了笑,沒有與我繼續搭話。
等這吃飽喝足以後,整個人就開始犯困了,起身剛走到床邊,一挨床便睡著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師父居然在軟塌上睡著,他昨夜沒回屋嗎?
剛支起身子,師父鳳眸便睜開了,看著我,道:“準備去哪兒?”
“哪也不去,就在屋裏活動活動。”
外麵那麼冷,誰出去受那個罪啊,可腳剛觸地,就有人砰砰地敲門了。
聽著叫門的聲音,是祐寄雲。
我轉頭看了眼師父,等待他的最高指示,隻見他鳳眸一挑,我便心領神會的去開門了。
門剛打開,祐寄雲便端著早餐自顧地走了進來。
“穀主,聖上剛收到天山善族族長的拜帖,他說他想過來看看子心的症狀。”吃著早飯,祐寄雲對我師父說道。
聽口氣好像是在試探師父的反應。
“可以啊。”師父臉色平靜的應道。
“真的?”祐寄雲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激動道,“那我現在去跟聖上稟報。”
“誒……”本想攔住她,說吃完再走,不用著急吧。
但,這一溜煙的小跑,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實在是來不及出聲阻止啊。
“師父,那個天山善族是個什麼民族啊?”我好奇地問道。
“吃你的飯,問那麼多幹嘛,一會兒,你隻管坐著,別亂說話就行了。”師父夾了一塊肉,放在我碗中說道。
“哦,好噠。”我吃著肉應道。
吃過早飯以後,不知道師父從哪裏給我找來一件胭脂紅的冬衣,說道:“這年還沒過完,繼續穿著紅衣,討個好彩頭吧。”
過年,現在,是過年嗎?
“那師父,我可有壓歲錢?”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的向師父問道。
卻見師父目露寒光,語氣陰森的回道:“你還想要第二次壓歲錢?”
“不敢,不敢。”我識趣地拿過新衣,賠笑道:“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說完,便跑進裏屋開始換衣服了。
不過,這件衣服怎麼看著也那麼眼熟啊,蒼天啊,我現在是處於看什麼都眼熟的混沌時期嗎?
穿上紅衣之後,照著銅鏡,這熟悉的感覺好像更加劇烈了,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要照鏡子了。
轉身走出裏屋,見著師父坐在軟榻上,正閉目養神,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你幹嘛?”師父突然睜開眼睛,見我正抱著一床毛被站在他麵前問道。
“給你蓋被子啊,怕你感冒了。”我帶著無比孝順的內心,開口回答道。
“你別給我感冒就行。”
師父站起身子,接過我手中的毛被,轉身放在軟塌上後,繼續說道:“一會兒如果感覺不舒服了,及時跟我說,知道嗎?”
“喳,小的遵命。”
雖說是低頭應道,但也能感受到師父投來無限鄙視的眼神,不過,我適應能力很強的,我已經習慣這種鄙視了。
一路隨行,跟著師父左拐右繞的來到了一間暖閣,一進去,我感覺我活過來了。
剛才那一路,簡直太難走了,寒風刺骨,刺的差點骨頭都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