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時,已是月亮高掛,透過微微打開的窗戶,我不禁自問道:“已是十五了嗎?”
“嗯。”屋中突然有人出聲,嚇得我一個激靈,彈坐起來,一雙眸子驚魂未定的看著出聲之人。
“嚇著你了?”出聲之人,顯然也被我嚇著了,伸手猛地拉著我擁入懷中。
“沒有,沒有。”
待緩過神後,我邊用力推開,邊掙紮脫離。
可我越使勁,他也越用力,最後,我情急之下一口怒咬,那人鬆開了雙手。
“聖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鬆開之後,我不斷的向後退縮,心中很是害怕,但並不是害怕他的怪罪,可又說不出來,是為何害怕。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的語氣很溫柔,沒有一點兒生氣的跡象。
“心中還有氣嗎?”
他抬眸看著我,接著說道,“還有氣,就再咬一次!”
“不了,不了。”我擺著頭,向後又退了幾分。
這哪敢還有氣啊!看著目光寵溺,嘴角淺笑的聖上,我不禁回想,剛剛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你這是在討厭孤了?”聖上看了一眼我與他拉開的遠遠距離後,失落的說道。
“不敢,不敢,隻是這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男女授受不親。”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亂七八槽的話,隻是把腦中冒出的詞語,全部“吐”了出來。
“嗬!”
他無奈輕哼一聲,自嘲道:“有時候再想爭來這皇位有何用,還不如讓與他得了。”
見著他一臉的無奈,還有無助的神色,我很想開口安慰一下,可這,不在同一層次的人,我想了許久,也沒想到該說什麼來安慰他,隻要緘口不言,沉默以對。
見著我許久不說一句話,他臉色更加難看,隨後,他抿了抿嘴唇,緩緩說道:“我與南琴是一個意外,那一日,我不知為何會那般衝動,往常與她在一起,也隻是說說話而已。”
呃,這話是什麼意思,跟我解釋,還是跟我追溯他倆的淵源?
“情至濃時,不自知。聖上這本是人之常情,我懂!”
嗯?他為何這般看我,難道我有說錯話?不對啊,我這話說得這麼善解人意的,不可能,有錯啊?
“心兒,你這是嘲弄孤嗎?”
“我哪敢。”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這聖上是不是在宮裏待久了,也學會亂誣陷人了,或者說,這就是宮裏的“風俗”?
“孤知道你心裏很是生氣,這是孤的錯,不求你的原諒,孤已將她禁足在宮內直至孩子出生後,再做定奪,畢竟,孩子終是無辜的。”
我去,這年頭最怕聽見這句話,什麼孩子是無辜的,說實話,如果未出生的孩子有選擇權利,你看他們願不願意來到這個世界,沒擔當就是沒擔當,還孩子是無辜的,啊呸!
“好了,你在這裏再休憩片刻,一會兒會有宮人帶你去往你的寢宮。”
說完後,聖上起身準備出屋,卻被我一句話,給止住了腳步。
“那個孩子,在她肚中活不過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