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可能會被他直接拎出被窩。
這一次,我睡得很踏實,沒有做夢,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天亮。
醒來時,發現師父正斜倚在窗榻閉目,估計他也好幾日沒好好休息了。
我撐起身子,已無昨日頭暈目眩的感覺,整個人反而感覺神清氣爽,充滿了活力,恨不得要淩空翻三圈。
我這是吃了興奮劑了嗎?
見著師父此時還在閉目,我也不忍心前去打擾,於是,坐在床頭開始思考,自己怎麼就會昏睡四天三夜呢?
還有,那夢中的場景和那蒼老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蒼老的聲音說那青山綠水,小橋人家是我的歸屬,可那翠柳上滾落下來的北寧明人頭,又是什麼意思?
還有,那翠柳下的新墳,以及朦朧中的紅色身影?
這些,到底在寓意著什麼?
我閉目一陣沉思,倏地,我驚道:這不會是,不會是寓意著翠柳下的新墳埋著的人是北寧明,而那紅色人影,我前去祭奠的身影吧?
不不不,絕對不會是這個寓意,北寧明不可能死,一定是我聯想錯誤,絕對的聯想錯誤。
“想什麼呢?眉頭皺的哪麼緊!”師父的聲音淩空想起,接著,他一個腦崩將我拉回現實。
“呃……”我抬眸茫然的看著他,故作埋怨道:“你這一腦崩,將我剛才想的什麼事來著,給彈丟了。”
“嗬,自己腦子不好使,怨別人。”師父睨了我一眼,坐在床頭,又再次替我診脈。
良久之後,他將我放回被中,輕鬆道:“看來沒事了,你這臭丫頭,可真是嚇死人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見我已好轉,師父的脾氣也上來,伸出右手食指對著我腦門就是一頓猛戳。
吃痛的我,捂著腦門委屈道:“你看看,你看看,我這腦子為什麼不好使,是有原因的。”
“嘁。”師父拍了我腦袋一下,起身負手離開。
聽見對麵的房門響動,我猜著師父已經是回去補覺了,後來,直至申時,我已在風雨樓二樓喝了兩壺桃花夢後,見師父打著嗬欠走下來,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
師父坐在對麵,隨意點了兩個小菜,並未與我多話,而且很直接的將我手中酒壺搶去,仰頭全部喝完,直道:“女孩子喝什麼酒,多吃點青菜。”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此時,坐在我們隔壁桌的幾名食客,突然低聲說道:“你們知道不?那個慕容將軍家的慕容湟三日後,就與兵部尚書葉木樨定親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今日早上,那宮中的布告都貼滿京城了。”
“你們說怎麼會這麼突然呢?不是說,前幾日聖上都還沒首肯嗎?而且,葉家的婚書也沒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葉大人這是為了救祐寄雲將軍!”
“可刑部不是說,祐將軍殺陸天露的證據不充分嗎?還有提供的人證口供也前後矛盾。”
“哪又能如何,那陸天露的爹是兵部侍郎,她表姐是青玉公主,再過幾日,就成明王妃了,到時候,這祐將軍就算沒殺那陸天露,隻要他們……”說這話的食客,以手比刀,故作抹脖子的動作,壓低聲音說道:“……嗯!你們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