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演員很專業,但未免過分解讀劇本了。
他還是決定將手裏這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的女人帶進房間裏去,一方麵自己剛才應付那場並不擅長中國式的“桌上談判”也累了,另一方麵他也想看看這女人能玩出什麼花樣,更重要的是如果這要真是蘇代做的局,那他接下來會怎麼樣繼續這場鬧劇。
難道米家真的比自己還要著急雙方的合作麼,基本議程不是已經在商談了嗎?15%的顧氏股份將作為聘禮分配到米霧名下。這麼迫不及待給自己送來這贗品,是想要將“未婚夫妻”的名義對外坐實了麼?米氏內部果然出現問題了?
西裝男嘴角扯起一抹笑,既然如此我就笑納了。周瑜貪得太多不也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嗎?蘇代,你也要的太多了些?
然而再次為色所迷的某女迷迷糊糊抬起頭,隻看見西裝男輕揚的嘴角,嘴裏嘟嘟囔囔地:
“譯畫,你這麼笑一點都不好看,應該像以前那樣,咧開嘴露出白色的牙齒,然後眼睛輕輕眯起來,高興是要從心裏湧出來,然後溢到眼睛裏,再分享給你愛的人,”然後仰起頭奉獻了一個360度全死角的笑臉,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倒的確是露出了一排雪白鋥亮的牙齒,眼睛幾乎都閉了起來,隻剩下一點點細縫,用大大的鼻孔仰視著。
“喏,就是像我這樣,我學的像不像?這樣才是我最帥的顧譯畫嘛。”西裝男看了這樣一張笑臉,腦補了一下自己笑成這樣的場景,狠狠抖了抖,惡寒啊!卻也的確忍不住反饋給實在醉得不輕的某女一個撩人的微笑。
這些年來來往往的各色女子也不少,驕傲的、青澀的、妖豔的、明媚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最終身邊留下的是一個沒有愛情的米霧,眼前這人與米霧像了五分,但另外的五分教他實在有些意外:幹淨的悲傷。
讓他不由想起了當初沉浸在國畫中的那些幹淨時光。
如果不是在顧氏和米氏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是她和米霧像了五分,如果她不是出現在蘇代身邊,如果自己還隻是畫室裏的畫者,也許……會好好珍惜她吧!
正當西裝男一手摟著酒醉的某女,一手掏出房卡推門而入的時候,已經在樓下包括女洗手間也找了一圈的蘇代匆匆趕上來,隻看見某女被某西裝男“強行”摟在懷裏,打算帶進門去,隻覺怒火從腳底騰空而起,刹那燎盡心底的枯草,熊熊燃燒的怒火讓他顧不得其他,直直衝上前來,揮手便是一拳,將已經不省人事的某女掐抱在自己懷裏。
“好大的膽子,我的人也敢動!”一聲怒吼引來了同樓層的人紛紛開門圍觀,隨後被一群黑衣人生生按住了好奇之心,又紛紛縮回自己的房間。
可在蘇代心裏滿滿的隻是後怕,難道我已經長成了大樹還是保護不了你嗎?保護不了母親,也保護不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