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我們進去吧。”沒有想到這麼奏效,他語氣有些訕訕的,卻並沒放開我的手,而是倔強地將手臂拉過去掛在他堅硬卻溫暖的手臂上。
冷氣依然很足,我竟已經不覺得手臂發涼,隻覺得心間湧入一股暖氣,它要化掉心底的堅冰,在心田駐紮了嗎?顧譯畫。
我不自覺認真看著他線條流暢,技法高超的側臉,微微出神。
雕花的巨大鐵門被侍者推開,正中是兩層宴會廳,一樓的正廳裏衣香鬢影人頭攢動,西式的晚宴似乎已經開始,人們手執著酒杯三三倆倆各自交談,而二樓比較奇怪,一個客人都沒有,它由是繞樓道存在的數十個小房間,每一間都鎖著,左側站著侍者,右側各掛著一副作品。
大概真是眼神比較好,我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副我欽慕已久的作品《迷佛陀》,幾乎是撒歡地,我就要衝上前去,顧譯畫用手臂的力量控製著我:
“別急,畫展還沒開始。”
我才覺得實在有些失禮:
“對不起。”
“看來不能放你一個人了,不然真會有麻煩。”他看看我大概已經有些發紅的臉,竟然笑著卻又有些無奈地說。
“額,對不起,不用不用,我會注意的,再不然我去找蘇代也行的,你貴人事忙就去忙吧,啊。”
有侍者托著香檳從我們麵前走過,他伸手取了一杯,卻叮囑侍者:
“抱歉,請給這位女士準備一杯橙汁。”
我完全無力吐槽,隻好用白眼招呼他:
“上次‘輕薄’你完全是喝斷片兒了,其實我還是有些酒量的,你這樣,我怎麼端著果汁去認識我想認識的人啊?”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他非常簡潔就鎮壓了我的抗議,好吧,反正姐也不是衝你這杯好酒來的。
“作為東道主,你是不是得跟大家打聲招呼啊,你忙著吧,我去找蘇代了。”
“是得打聲招呼。”他接過侍者遞過來的果汁給我,“走吧。”
什麼?你打招呼帶著我做什麼?這樣不是更加說不清楚了嗎?上次那事兒記恨到現在,說我是個麻煩,可你現在帶著這麼個麻煩出現在大家夥兒眼裏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顧總,這恐怕不太好吧?這種事是不是該米家大小姐來啊?你看我這小鼻子小眼睛的,隻怕上不了台麵再跌了您的麵兒。何況上次的風波說不準就會被什麼有心人給扒出來,那您之前給我做的證不是白搭了嗎?蘇代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怎麼謙卑怎麼來吧,認慫就認慫了,就這半天的交情,又把我拖回輿論的風口浪尖,這樣我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誰說你小鼻子小眼睛的了,這眼睛不是挺大的嗎?嗯,鼻子也有點偏大,你也太謙虛了。”他非常認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睛和鼻子,“再說,就算跌麵兒也是我的事,你操什麼心,至於蘇代,也許他已經不那麼想了。”
“不行,反正我不去,你這樣會害死我的,你都不知道現在的網絡有多嚇人是嗎?說不準,我這樣上前去了,就瞬間網紅了,然後被不辨牛馬的網友黑成碳,你下次就見不到這麼個白白淨淨的我了。”我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