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麼指名道姓將蘇代從我身後拉出來，說出這麼有針對性的話來的，當然不是別人。唐朝半靠在沙發上，驕傲地仰著頭看著我們。
蘇代也下了水，眼含愧疚地：“對不起，晴子。”
我笑笑：“你沒錯，畫不是我想要的嗎，這是我該得的。”
我看著不遠處靜靜坐著的背影，沉沉地，像一座山，自巋然不動。
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值不值得不由你說？這幅畫我喜歡，我願意掏錢買，與你何幹？有本事，你也畫出這麼好的畫來。”小妖最沉不住氣，瞪著大眼鏡漲紅了小臉，卻毫無力道地還擊道。
“可不是，好不好當然不由我說，這好不好得由米二少來裁定嘛。”唐朝找到了縫隙，一針見血，揪住蘇代不放。咄咄逼人：既收服了人心有利於擴大自己的版圖；又抓住了蘇代的弱點，向“不識人中龍鳳”的米家展示自己的能力，於唐朝而言自然是一石二鳥的好機會。
蘇代正要開口回擊，我搖頭阻止，此時的我，不適合與任何人有任何聯係，因為那叫牽累。
“你胡說，這晴子姐姐的作品是金蓮獎的老師們評出來的，哪裏是米家哥哥裁定的。”我阻得住蘇代，卻並不代表我攔得住心思比我還直接的祝小妖。
單純的小妖掉進唐朝的泥沼裏，怎麼掙紮都是錯，“你胡說，我們顧氏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白頭如新最叫人心傷，如顧譯畫；傾蓋如故最叫人心暖，如祝小妖。
我很感動，感動於除了蛾子以外還有人這樣毫無道理的相信我，幫助我。我們不過也就兩個小時前才認識而已，我喜歡她多少是因為她有幾分像蛾子的臉龐和一顆幹幹淨淨的赤子之心，可她這樣維護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雖然這小丫頭扔出去的武器件件都砸在自己的腳上，我幾乎能看見自己額頭上掉下的三根粗壯的黑線。
“哦？是嗎？顧總。”唐朝慢慢地走了過來，眼睛微眯，輕笑，抬眼在我和蘇代間留戀，而後將目光投向顧譯畫，並且毫不客氣，將戰火引到了顧譯畫的身上。
“這是自然。”他緩緩起身，略略整理了一下西裝，緩緩走過來，向我伸出手。
我看著他修長幹淨的手指，思緒飛了很遠：畫筆、翠竹、溪水、月光下的樹林、大雪覆蓋後的土地、壯闊整齊的廟宇、潔白的宣紙以及《莊子夢》。
我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溫暖慢慢滲進我的身體裏，我想，我顧不得理智了，即使心傷，也要愛上。顧譯畫你是魔還是佛？
他把我從蘇代身邊帶離，眼含曖昧的溫暖。
“作為金蓮獎的承辦單位，顧氏會對金蓮獎負責，作為顧氏集團的總裁，我會對顧氏負責。”他的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
“哦？不知道顧氏負責的態度究竟在哪裏？難道是在這位新晉的金蓮獎得主吳晴小姐身上？如果是這樣，可真叫人不敢恭維了。”有人提出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