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委屈你了,我的地下情人。”
情人,情人,情人……
我感到貼著手機的臉龐開始發燙,聽到自己雜亂的心跳聲:
“那你忙吧,我要騎車就先掛了,你忙完再聯係。”
匆匆掛掉電話,騎上自行車穿行在溫園密密的樹林裏的時候,林間的微風拂過臉龐,一點一點將顧譯畫點起的火漸漸撲滅,到蛾子學校的時候,已經淡然。
“你來啦?”
蛾子穿著休閑便裝站在求真湖傍的一棵大柳樹下,她高高紮起的馬尾,和柳條一起在微風中搖擺,陽光借著柳條,在她身上投下些斑駁的陰影,柳樹給了蛾子少有的柔和,蛾子給了秋柳難言的生機,像一幅配圖恰當、相得益彰的畫。
“你昨天不是去拿結果了嗎?怎麼樣啊?”
“還不錯啦,金蓮獎亞軍。”
“真的!我就說嘛,一定會成功的。”她撲過來抱住我,看著她比我自己還高興的樣子,真後悔昨天沒有及時告訴她。
“走,姐帶你去慶祝一下。”她接過我手裏的自行車,非常自覺地將後座留給我。
我猶豫一下:
“昨天,蘇代回去的時候淋了點雨,我們先去看看他吧,然後帶上他一起去怎麼樣?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向你坦白。”
“他,沒事吧?”
“具體我也不知道,走,去看看。”
“嗯,走吧,上來。”
自行車平穩地在幹淨的瀝青路上劃過,我悠然地坐在蛾子的後座上:
“蛾子,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我感到她的脊背似乎僵了一下:
“我知道,他挺好的,好好珍惜他。”
什麼?她知道?難道她也知道我和顧譯畫那些糾纏的“前世今生”?她也跟蘇代一樣,在陪著我演嗎?
我試探著:
“你知道?”
她接過去:
“晴子,蘇代對你很好,別負他。”
蘇代?她以為我喜歡的是蘇代嗎?
“想什麼呢?傻蛾子,我喜歡的是顧譯畫。”
我以為我會怕別人知道,知道我們之間有那麼大的差距,知道那麼不可思議的故事,知道我這麼的自不量力,可當顧譯畫這三個字從我嘴裏毫不顧忌地蹦出來的時候,我才明白,我喜歡他,我不怕別人知道我喜歡他,不論是我的朋友還是別的什麼人,我並不怕告訴他們,我喜歡顧譯畫,因為,我真的就是喜歡顧譯畫。
“什麼?”自行車突的停下來,劃出尖銳地一聲,蛾子停下車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十分驚訝。
“你喜歡的不是蘇代?是顧譯畫?那個見了一麵的顧譯畫?”
“嗯,是顧譯畫。”
“可是,為什麼?你都不認識他啊?”
“不,我認識他,認識很久了,大概前世就認識了,蛾子,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感覺叫一見鍾情。”還不是時候把一切都告訴蛾子,隻好一見鍾情,顧譯畫說的,一見鍾情。
我以為蛾子會笑話我,什麼年代了還一見鍾情,現在流行的說法不是“一見鍾的不是情,是顏值”嘛。
“我知道的,一見鍾情。”她訥訥的重複道,“我知道的。”
“那蘇代……”她有點猶豫,“他,知道嗎?”
“大概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