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譯畫怎麼會不要玫瑰鑽，跑來找你這小水鑽版的啊？真是不可思議。”
“那你說，你是喜歡我這親民版的，還是喜歡那玫瑰鑽版的？”我捧著她吹彈可破的細臉兒，笑得不懷好意。
“嘿嘿，”她嘿嘿一笑，“我當然那是喜歡你這小水鑽版的嘛，我發誓，我是小水鑽的死忠粉，腦殘份。”
“有眼光，和顧譯畫一樣有眼光。”我滿意地把手撤下來。
“可顧譯畫的眼光不至於像我這麼差吧？”她小聲嘀咕，然後一臉擔憂地問我：“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解除婚約啊，是不是和這公主版在賭氣呢？晴子，就算咱們是小水鑽也好、鵝卵石也罷，就算是茅坑裏的臭石頭都好，基本的氣節咱們得有，咱們不給昂貴的寶石做犧牲品。”
原來，還能是臭石頭，茅坑版……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我不是米霧的影子，更不會做她的替代品，不是獨一份的愛情我不會要。”再喜歡，也不要。
“我都忘了告訴你了？昨天我在畫展上也看見一個你的公主版唉，當時給我驚的。”
“不是吧，這麼詭異？”她明顯不太信，以為我看了米霧編故事誑她。
“回頭你見了就知道了，那小丫頭挺可愛的，比你小一點，是顧譯畫的表妹，對蘇代可有好感了？昨天還鬧著讓蘇代送她回去。”
她將信將疑：“真的？那蘇代什麼反應？蘇代昨天不是送你回來的嗎？你說他淋雨了。”
“昨天是顧譯畫送我回來的啊，蘇代應該之前就認識她，不好推脫就送她一程了，送夭子回去之後又來了學校，淋了一身雨。”
“他沒送你，反而送她回家？這麼說是真的？”她隱隱失神。
“不然呢？不過你們倆雖然沒見過麵，可也夠默契的，她叫夭子，你叫蛾子，這不典型的幺蛾子嘛！”我玩笑道。
“……”
“好啦，我們先進去看看蘇代到底怎麼樣了，都出動米家大小姐來探病了，不會是真的病得很嚴重了吧？”
“嗯，先去看看。”
我們在門口敲了一會兒，一直都沒有人應，隻好掏出備用鑰匙。
門被蛾子輕輕向外拉開，穿堂風猛地衝過來，撩起蛾子的馬尾打在我的臉上，蘇代穿著粉灰色的睡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簾獵獵地像旗幟般飛出窗外招展，仔細看才發現落地窗被完全打開，家失去了一麵牆的守護，風在房間裏肆無忌憚地穿來走去，好象要把蘇代也一並帶走，一刹那間，我有點怕，無端想起了外公去世的那個晚上，那種等不到天明的害怕，轉身把門關上，狂妄肆虐的風，停下來。
房間裏回蕩著《寶貝》，蘇代的聲音淒涼透著絕望：
“我已經答應你了，還想怎麼樣，我成全你們，誰來成全我？誰來成全我？”成全？成全了誰？他要成全誰？成全得如此辛苦？
“為什麼都是我在成全，為什麼都是我們在成全？”他是在問誰？他們？一樣委屈的還有誰？
我屏住氣息看一眼蛾子，走過去，試探著：“蘇代？”
愣神的蛾子終於醒了過來，第一反應是去找到落地窗的按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那麵隨時都可能會失去的牆，靠在窗邊看著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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