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的錦囊09(1 / 2)

演戲

高中畢業後,18歲的我跟隨著老鄉去了千裏之外的一個城市打工。但是做了半年工,到頭來包工頭卻卷著我們的血汗錢跑了。大家花了一段時間也沒有找到包工頭,隻好無奈地分散,有的重新找活計去了,還有幾個心灰意冷,回老家去了。

我選擇了留在城裏繼續找活,找來找去找了半個月,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此時的我已經兩天水米沒粘牙,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在馬路旁一棵樹底下閉目休息。

我聽見近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腳步聲停了,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幾個聲音在說:“這人……腿也殘疾了……真可憐……”我睜眼一看,幾個中年女士已經過去了,但是我的麵前放著幾張麵額不等的鈔票。

這是怎麼回事?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麵黃肌瘦,胡子也已經有幾寸長了,此時,我的腿蜷縮著,從一個角度看,還真像少了一條腿呢!我明白了。人家是把我當成肢殘的乞丐了。

又有幾個人走了過來,我趕忙閉上眼睛裝睡,腳步聲過去。我趕緊睜眼看去,地上又添加了幾張紙幣。

一天下來,我數了數收到的施舍,竟然有100多元,這都頂得上我兩天的工錢了。

就這樣。我幹上了乞丐的行當。自然,我認真地化了化妝,使自己更像是一個因為肢殘、不得已才做了乞丐的人,而且每次當那些好心人問我是怎麼殘疾的時候,我就發揮上學時喜歡寫作的長處。編一個淒傷的故事:家庭困難,在一家小煤窯挖煤,一次事故中腿被砸傷了,礦主不但不管不顧,還在一個黑夜將我用車拉到了這座城市。扔下車了事……我講到動情處。輔以淚水和啜泣,因為我知道,隻要讓他們相信故事是真的,我收到的施舍就會更多。

這幾天,我發現在我的“攤”子附近,老是有一個男人晃悠,還不時地打量我,那人衣著講究,身材富態,年約40多歲。看得出他沒有什麼惡意,於是,我也懶得理他,依舊討我的錢。誰知這天,他竟然在我麵前蹲了下來,我忙叫道:“可憐可憐我吧!”然後就施展一貫的伎倆,說起了那些令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的戲詞。他耐心地聽了一會兒,“哦”了一聲,然後說:“真可憐。不過,我見你年紀輕輕的,找份工作應該不難。”我拍了拍腿,故作憂傷地歎了一口氣。說:“我倒是想找份工作,可就我這條殘腿,誰會要我呀!”那人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支筆。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在那上麵寫了一個地址和電話,說:“你要是想工作,就拿著這張紙條,去這個地址,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力所能及的活幹的!”他沒給我錢,我很失望,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就看都沒看那地址,隨手將那張紙條揣進衣兜,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謝謝啦!”其實在心裏,我壓根就沒想改變自己。

以後幾天,我照舊去那裏乞討,憑著我的演技,收獲照舊不少。又過了兩天。我才去那裏乞討不久。就有兩個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小青年來到我麵前,陰陽怪氣地說:“小子。知道規矩嗎?”我一怔,囁嚅道:“啥……啥規矩?”一個家夥說:“裝啥糊塗?這是我們的地盤,所以你要交保護費!”我明白遇到混混了,就裝出一副苦相說:“我是一個被人打斷了腿的苦命人,不得已才要了飯。還:求兩位大哥饒了我!”“少跟我裝窮,我他媽的已經盯了你好幾天,你討的錢可不少,快點交出來!”說完。那倆混混就上前搜我的身,我稍作反抗,他們就對我拳打腳踢,最後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我身上的幾百元錢拿走了,臨走時他們還甩下一句話:“咱們兄弟過幾天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