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個少年背著一個受了重傷的劍客,一步一步空洞的行走如同一個行屍走肉的傀儡,連自己衣襟上的血液也感覺不到。

黑紅的血灑在麵前的草叢上,奪取了那片草的生命,天明一個趔趄倒下來,頭上冒出了冷汗,手死死的抓住心髒部位的衣服,白皙的皮膚上突出了青色的血管,明明是嗜骨的痛,而天明卻平淡的對待,他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一節荊棘。

纖細的藕臂被劃出一道血口,從裏麵湧出的卻是墨色的毒血,左手抵住穴道,鮮血不要命的流出,當顏色逐漸變為鮮紅,左手從右臂上放下,傷口不一會便愈合了,揭去疤露出粉嫩的新肉。這時你會發現天明手腕上戴著一個幽藍色的手鐲,像漫天的星辰一樣誘人。

“強大的愈合力,想死都不讓嗎?”天明的眸中透著悲傷。

【你又想死了,澈兒,我不許你再這麼想!】

“罷了,你想說什麼都無所謂了。”天明甩甩頭,把血跡清理幹淨,就去找東西吃了。

“大叔現在需要補充營養,淵虹,你就忍忍吧。”天明看著被自己當作燒雞叉的第二名劍,念念有詞。一道煙花從燒雞上飛向天空,“好醜的煙花。”呆萌的眼神可謂是萌的不要不要的,但都是曇花一現。

正當燒雞冒油花時,四周的樹叢裏出現了許多拿著兵器的人,為首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身旁站著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孩,一男一女。少年身穿紫衣,麵容氣場上隱隱透著霸王氣勢,額頭上是紫寶石鑲嵌的銀色頭飾;少女一身鵝黃色半遮袖百褶裙,墨色長發用同色發帶紮成一個馬尾,清秀靈動的麵容,一雙充滿生氣的大眼睛透著清澈,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小子,你是誰,幹嘛低著頭,抬……”話未說完,天命直起身子,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展露在眾人麵前,下巴脫臼的聲音此起彼伏,連最鎮定的長輩—範增(白胡子老頭)也忍不住罵一聲藍顏禍水。不過好歹人家也是楚國大家,很快就平定了情緒,視線轉到天明手中插著燒雞被淪為燒雞叉的淵虹上。“範叔,那把劍…”“應該是秦國名劍”“小子,你手上的劍是誰的,借我看看唄。”說完不等回答,健步去搶,結果某棵樹上出現了一個“倒掛金鉤”。肇事者則淡定的啃著燒雞,等到紫衣少年恢複,天明拿著淵虹指著他:“大叔的淵虹,不可以碰。”

某個被無視了好久的女孩,眼裏流下了驚恐的淚水,那種眼神,空洞的不像話的眼神,是那個如太陽般溫暖的女孩跳下去之前看向自己的的眼神,那句話一輩子也忘不了“小沁,來生再見”,絕對錯不了,這個少年就是她!

“小池,小池,池冉琪,你是她對不對?!”女孩抓著天明的手,雖說是疑問句卻是篤定的回答。

“你是誰?”天明看著眼前的女孩,心中莫名的熟悉,好像有一個模糊的背影在腦中一閃而過,卻始終想不起來是誰。

“小池,我是小沁呐!”

“我的記憶隻有一年多,我好像以前見過你,但想不起來了。”一字一句,連天明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秘密。徐沁擦幹眼淚,笑道“沒事,我們可以重新認識,我叫徐沁,在機關成立還有一個人,他叫池恩水,也認識你。”

“我叫天明,大叔說我姓荊。”“呐,我可以喊你小池嗎?”“隨你。”看著徐沁如太陽般耀眼的笑容,天明的眼中似乎多了道生機。

一瞬間,天明眉頭緊皺,淵虹險險擦過徐沁的發絲,一聲重物倒地聲音隨之而來,之後,天明吐了一口墨色鮮血,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在暈倒之前,隻聽見大叔和小沁呼喊自己,最後一個念想是:太好了,大叔醒了。

當蓋聶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天明的百步穿楊,然後他不堪重負吐了一口觸目驚心的黑血,倒了下來,自己是第一次覺得有一個人能真正進入自己的心房,幾乎占據了全部位置,自己的身體先一步接住了少年削瘦的身軀。真的好輕,就像羽毛一樣,天明到底瞞著自己什麼,蓋聶看著少年發青的唇,蒼白的嚇人的麵容,陷入了沉思。

徐沁看到小池吐血後,想起月傾曾對自己說的要多注意天下第一毒---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