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弗拉維娜的話,周西西歪了下頭:“這麼說,在上界正發瘋一樣四處搜捕你的時候,反而要主動送****去找死嗎?唔,不愧是審判騎士團的團長大人。”
弗拉維娜一笑:“我可不是白做了那麼多年的騎士團團長,就算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想要不驚動任何人悄悄的回到上界,那可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之前不回去,那是因為有薩拉斯在,他現在完全沒有能力自保,我不可能丟下他一個人離開。”
“哦,這樣嗎。”
周西西看著弗拉維娜走到床邊,摸了摸薩拉斯的金發,忽然覺得再怎麼剛強不屈,弗拉維娜始終是一個女人啊。之前她以為弗拉維娜和薩拉斯有隱秘的感情,所以才會甘願為他做那麼多,即使被陷害,被迫和自己這個魔女合作也毫無怨言。然而從她回憶的口氣來看,大概她喜歡的人不是薩拉斯,而是薩拉斯的哥哥,那位離奇失蹤的前騎士團團長大人吧。
“就這麼決定了,我要回去一次。其實這樣也不錯,以前不管走到哪裏都是一大堆人跟著,我還沒走近神殿的大門就被發現了。現在終於可以一個人悄悄地摸進去看看。”
弗拉維娜聳了下肩膀,以滿不在乎的口氣說。
“我們已經交換了契約,作為聖騎士和你同流合汙的補償,薩拉斯暫時就拜托你了。”
“不,等一下,我想和你一起去。”
周西西忽然說,弗拉維娜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像是以為她瘋了。但周西西的眼神在清楚地表明,她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準備和弗拉維娜一起去上界。
“先不說身為魔女怎麼才能進入上界,你去做什麼?難道是想趁機把聖光帶走,不可能的。”
“聖光之類的東西我不關心,大概,是一種直覺,那個金色頭發的男人,一切都是由他開始,我總有一種預感,未來也將由他結束。他一定是隱藏在上界裏,我要找到他。”
周西西麵無表情地說,事已至此,不管她願不願意,和上界的戰爭在所難免,唯一的區別僅僅在於規模的大小而已。弗拉維娜的事情算是一個轉機,至少她可以從中插一腳,維埃拉打內戰總比她帶著下界的魔族直接去攻打上界好吧。如果站在弗拉維娜這一邊,成功地洗刷掉了她的罪名,不說從此上下兩界就能和睦相處,至少也多了一種可能。這才是她不惜一切的大耗力量強行冒著被時空逆流吞噬的危險強行將他們拉到下界來的理由。
下界看似風平浪靜一切都在她的統治之下,究竟裏麵有多少人是真心臣服周西西心裏有數。建立在力量和暴力之上的政權最不可靠,還不要說迪蘭在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抓住她心靈產生的空隙,將卡莉的亡靈重新召喚現世,抹去她的人格存在。貝利爾的詛咒,還有她逃亡的女兒,以及至今都沒有顯露出的希拉……
周西西覺得她的頭上懸掛著一塊搖搖欲墜的巨石,隨時都有可能翻滾而下,將她打得粉身碎骨。自從被迫和迪蘭發生了關係之後,她的力量的確曾加到了可怕的地步,但心靈中那種邪惡的衝動也到了無法壓抑的邊緣。每一次使用力量,她所堅持的“自我”似乎就會消弱幾分。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一切事情,周西西有預感,大概她永遠也別想回家了。
她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確定,究竟一切是怎麼回事。圍繞著卡莉的過去有無數的謎團,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的說辭。那個金色頭發的男人,他毫無預兆的一刀拉開了故事的序幕,那麼,她當然要從他的身上繼續追查下去,直到得出可以接受的答案和理由。
弗拉維娜和她爭論了很久,但是最後周西西不惜再次立下誓約,以語言的魔力作為約束,如果她進入上界後企圖搞破壞或者偷走聖光,就會被誓約的魔力撕裂全身。弗拉維娜難以理解地看著她,歎了口氣。
“其實隻有你一個人的話,想要奪走聖光也是不可能的。聖光可不是什麼可以隨便裝進衣兜的東西,它的存在……很難說清楚。就算你是強大的魔女可以暫時以力量抵禦上界結界的侵蝕吧,但大神殿裏可是充滿了來自神的光輝,一旦進去,對你來說就和被火焚燒一樣痛苦。別說是戰鬥了,就連走路恐怕都成問題,有這個必要嗎?”
“有必要。”
周西西斬釘截鐵地回答:“雖然眼睛所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有些東西,還是自己去確認比較可靠。
她咽下了一句話沒有說,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之後,她畏懼從別人口中聽到所謂的“真相”還有“事實”。
叫弗拉維娜先好好休息一下,不急於一時,周西西來到外麵地房間,召喚了幾個專門探聽消息的使魔。對於如何使用魔女的力量,她好像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命令使魔們全麵出動,務必要將上界和大陸上的一切動向打聽清楚,接著又叫來了索拉,讓他守在自己房間的外麵,不管任何人都不準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