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楊輕歌傻眼了,這可是臘月,沒有雪豹皮和被子,她可不願挨這樣寒冷的夜。
“被子,毛襖隨便給我一張。”走到床前,對著閉著眼睛的親爹,沒好氣地說。
“往南還是往北?”那人發問,語氣隨意得讓陌楊輕歌想起了收在包袱裏的豹紋鞭和拿在手上的青霜劍。
想歸想,在盯著親爹臉看了一陣後,陌楊輕歌不恥地哼了一聲,轉身開了門喊著過路的店小二加了床被子,半鋪半蓋地睡在了地上。
一夜似睡未睡地防備著,直到天微亮,剛有睡意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掀了被子,滾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陌楊輕歌馬上驚醒,正要呼叫,卻被人捂了嘴巴。她下意識地睜大了眼,抬頭便看到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朦朧中那輪廓線條如刀刻一般明朗而不尖利;濃墨輕劃的眉,一筆成形搭配那狹長微挑的鳳眸,陽剛之餘又顯幾分邪氣;直挺的鼻梁因窗戶邊透進的點點光線更顯孤傲立體;削薄的唇此刻正微微用力抿出了一條隱忍的弧度,有淡淺的龍涎香自他身上散發,似有似無的縈繞鼻尖幾要醉了那個半夢半醒的她。
這人是誰?!
陌楊輕歌回神過來,伸手就要推開那人,卻聽到門外一陣狂妄的拍門聲,跟著有人喊道:“官兵搜人,快開門。”
陌楊輕歌縮回手,才反應過來。那人正手忙腳亂地剝著她身上的外衫,並伸手摸了她頭,拆了那她束發的發帶將她一把推到了門邊。那速度快到極致,直到到了門邊,她才覺察到剛才那一幕的荒唐。可等她再回頭看時,那人早已背對著她側躺在床邊,散一枕墨發,露半背月白中衣,似睡非睡。
陌楊輕歌壓下心頭的氣惱,一臉不悅地開門:“誰呀。這天還沒亮呢。”
“官兵搜人,抬起頭來。”門口站著一小隊官兵,舉著的火把把整個房間照得通亮,為首的一個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畫像,對照著看了幾眼後說道:“床上趟的是誰?”
“是奴家相公。”陌楊輕歌誠恐地回複,目光一斜,便看到了畫上的人。同她有幾分相似,她心一驚,看來出城時的戲演得還不夠真。臉上卻嘻嘻一笑,毫無見識般地搭訕道:“官爺,這畫上女子是誰?怎生得如此漂亮。細看倒和奴家有幾分相似了。”
“這是朝中要犯。你希望她同你相似?”那官兵的回複鏗將有力。
“啊?那竟是如此大惡之人?官爺你可認清楚了,我本是看那畫中女子貌美如仙,故意氣氣我那不解風情的相公的,其實我們並不太像,不是麼。”陌楊輕歌急急爭辨,臉上淨是生怕惹禍上身的焦慮。
官兵輕視的目光再度瞥了一眼眼前這人,原本微微的疑惑因為這種相似而消去大半。“把你家相公叫出來。讓我們認認。”
“官爺,我那相公……”陌楊輕歌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嬌羞萬般地說道:“我那相公奮戰了一個晚上,這會才睡下呢。怕是拖都拖不起來了。要麼,勞煩官爺入內辨認一下?”
這話說得門外的官兵們,一個個臉色異樣。再看房內淩亂一片,衣物遍地,自然不再有疑。為首的官兵紅著臉,瞄了眼半敞領口的陌楊輕歌道:“成何體統,我們走。”
“怎麼就不成體統啦?”陌楊輕歌跳著腳對著離去的官兵大聲抱怨,直到那群人拍響了隔壁的房門,才輕笑著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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