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安(1 / 2)

第一章摘星樓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城市,它的名字叫做長安。

那是我的故鄉,裏麵住著我最愛的女人。

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我看見了城樓上的兩個大字“長安”,即使已經被烽煙磨蝕,也依稀能在記憶裏看見當年的場景。鐵畫銀鉤,問天居士當年應城主李淳風之請刻下城名的時候我在場,也隻有我,看懂了筆畫間的劍意。那之後我拜了他為師,拋下了新婚不久的妻子,仗劍西行。

十年人事幾番新,時間的洪流席卷過後,曾經的名動天下的城郭也已經變成了荒郊的廢墟,每當我向人提起我來自長安時,知道當年繁華的人總是不吱聲,或是在轉過身時喟歎,一番交談便戛然而止。

西出長安時,我十六歲,在冰雪大漠一待便是十八年,終日以劍為友,舍劍之外再無他物。每年中秋我會去冰崖絕頂,喝一壇酒,舞一回劍,望一回長安。大漠黃沙幾千裏,整個天地仿佛隻有我一人。

天下武道,以劍獨尊。練劍,悟劍,至今方才小成,年前師傅與我講劍,告訴我天劍若要大成,需試劍天下,化納萬法。年後我便隻身回了中原,和來時一樣,隻帶了一把劍。

一年之內,我擊敗了成名劍客三十六人,化了一式劍法。遊走神州,終於在大雪時節來到了長安。

荒郊野外,蒼茫一片,隻有黑漆漆的城牆在雪景裏那麼突兀。舊時漫步長安街,走馬觀花數臘梅,青傘,白裘,一幕幕在我將手覆上城牆後從眼前閃過。我最後還是沒有進去,隻在城門口取下腰間的酒猛灌了一口,再舞了一回劍。

城牆上白發在風雪裏吹起,看著遠方遠走的人。

······

東海有山,山勢北陡南緩,從北看山勢挺拔,懸崖峭壁,峰顛奇石各異,給成一突出物,似樓狀,直刺衝霄。前人開山建樓,背倚奇石,形成樓外樓的奇景,取名摘星樓。

神州最大的殺手組織,敢於放在明麵上的黑色組織。百分百的完成率,聲稱隻要你付得起代價,他們甚至能做到“隻手摘星辰”。

這裏對外公開,這裏就是總部,這裏隻有委托人。沒人鬧事,沒人喧囂,摘星樓安安靜靜,隻有風吹過的聲音。

正堂,在低沉的討論聲裏,一聲咳嗽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上座是一個白須白發老者,正端著茶盞,眼睛卻是盯著右邊座位上的一個胖子。感覺到了老者的目光,胖子不安地扭動了兩下,隨後站起身來,走到堂前,拱手行了個禮。

“已經查過了,那人從西域大漠而來。”

“胡族?”座下有人問道。

“可以排除胡族的可能。劍法裏有天劍的痕跡,推測是這一代天門的弟子。”

“問天?”

“這一代,問天隻在十八年前收了一個徒弟,對得上。”

“這樣的話···”老者喝了一口盞中的茶,正要說話,卻陡然間眉角挑起,將手中的茶盞擲了出去,茶盞如同閃電般直射門口,卻被門後一隻手輕鬆地接了下來。

“好久不見,老頭子,怎麼我一回來就請我喝你的口水?”清冷的聲音從門後響起,堂中的氣氛開始變得讓人窒息,胖子低頭垂手退到了座位邊。堂中人除了老者全都站起身來。

“參見少主。”腳步從門後轉出時,所有人齊齊躬身拜見,聲音裏是發自內心的崇敬和仰慕。

“天南,來,坐這裏。”座上的老者指了指隔壁的座椅,示意來人做到他身邊去。

他輕輕地走了過去,坐在老者身側。眼神掃過在場的人,說道:“無故傷我門人,自然該付出代價,摘星樓立世之本絕不能因為對方是天門的人就變,不然朝廷,星宮都要騎到我們頭上了。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拿我的劍的。”

聽到這話,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光芒,笑著說道:“當了少主,以前的一些習慣就要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