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這樣的,奶奶還有個奶奶,她現在生病了,所以媽媽正在照顧奶奶,意涵,你要聽梁阿姨的話,知道嗎?奶奶很快就會回來的。”
兒子又追問我奶奶的事,我一一作答,與兒子依依不舍地晚安後,我掛了電話。四月的天氣,夜誑的風還有些涼氣,我迎著晚風,輕舒口氣,趙家位於郊區,空氣很好,沒有城裏的汙濁空氣和噪聲。趙家周圍種植了許多高大的樹木和仙人掌,說是淨化空氣的,趙家花園裏的花香隨著晚風飄進鼻間,芬芳迷人。
我深吸口氣,聞著迷人的紫羅蘭芬香,心想,有多久沒有站在陽台觀望夜景了?
左邊響來一陣輕響,是開門的聲音,我下意識地扭頭,隻見趙藍陽穿著白色黑紋裕袍出來。我愕然:“你怎麼在這兒?”
他瞟我一眼,“這是我的房間。”
我這才發現,我的房間與他的房間,居然連著同一個陽台。
忽然有些不自在,我隱隱後退一步,道:“這些年來,真多虧你們照顧奶奶了。”趙藍陽有再可惡,但對奶奶還算好的,我由衷地向他道謝。
他仿若未離,目光如鷹地盯著我,“剛才和誰打電話?”
“我兒子。”我看著他與自己的距離,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他看了我的動作,臉色陰沉沉的,聲音譏誚:“你今年還不到二十五歲,孩子就有五歲多了,你十九歲就生了孩子。江琳琳,為什麼要那麼早結婚?”
我道:“早結晚結不都是一樣。”
他沉默,半晌,他譏笑一聲:“真不可思議,以前麵對我總是牙尖利嘴又跳又罵的小辣椒現在卻變成淑女了。我還有些不習慣。”
我無言,剛進入趙家不久,在麵對他時,我總是憤怒多過平靜,不是怒罵就是氣急敗壞。
他又道:“我記的後來的你,不知不覺中又變的內內,幾乎自閉。我還以為醜小鴨受了什麼刺激呢。怎麼,十年不見,卻變的自信優雅,醜小鴨的影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天鵝的美麗和時尚。”他朝我逼近,低頭看著我的雙眼,鼻息幾乎噴在我臉上。
我的頭向後仰了仰,避開他過於親密的動作。看著他的雙眸沉黯,薄薄的雙唇一開一翕的:“是什麼改變了你,讓你變化那麼大,大到讓我真感到不可思議。”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背抵在冰冷的陽台上,磁磚特有的冰涼隔著薄薄的外套,刺進肌膚裏,身體一片涼透。
我沒有忘記他的惡劣與城府,淡淡地道:“人都是會改變的。”
他笑了,低低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裏如散開的黑玫瑰,強硬又刺人。他又朝我壓近一步,幾乎挨到我的身子,目光炯炯地盯著我:“江琳琳,你對我說實話,當初你為什麼要離開趙家?”
他的身子很高大,十年了,原本青澀的男孩已蛻變為成熟的男人,舉手投足間,盡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純男性的氣息籠罩著我,我的呼吸有些不暢,身子已抵在陽台上,退無可退,隻能側麵逃走,可他雙手一伸,把我困死在狹小的空間裏。
我毫無退路,知道以他的性子,想強行脫圍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我深吸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他指尖挑起我的下巴,我偏頭,避開他輕佻的動作。他改用兩根手指頭,攫住我的下巴,不讓我逃開,他目光犀利地盯著我,似乎要盯入我的靈魂深入。
“是不想提,還是不願提?”
我很惱火,這人在經過十年的洗禮,還是那麼霸道輕佻,胡作非為。
我生氣地推他,他後退兩步,“都有!”我從他旁邊跑開,卻被他抓了回去,我的身子順著他的力道撞到他懷裏,然後他雙手死死地抱著我,我使勁掙紮,敵不過他的力氣,我又改用打,他雙手攫住我的手腕,朝他的胸膛一帶,聲音憤怒,“江琳琳,你給我一聲不響地走掉,並且一走就是十年,你不打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