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有些哽咽,一時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琳琳啊,再過幾天就是意涵六歲的生日,最近工作輕閑多了,我想替他辦一場小型的生日宴,就請家族的親朋好友,你身為他的母親,也一並來吧。”他輕描淡寫的聲音已是向我伸出了橄欖枝……他也是想我與楚昭洋複婚。就算想拒絕也無從反駁,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昭洋在第一人民醫院內二科四樓19號病房,你有空就去看看吧,替我罵罵這小子。”
他說完話後就把電話掛掉了,我握著手機,怔忡半晌,心裏五味雜全,說不出的滋味,有酸有甜,還有更多的惶然。
果然,今天晚上的電台已沒那個節目了,並且電台站長與那位何語純出現在屏幕裏,公然向我道歉,他們說之所以這麼做,隻時想搞嚎頭而已,想不到一下觸犯到我的權益,以前對我不實的謠言隻是電台的誇大其詞而已,請我原諒。這樣的道歉雖然壓不下心頭的憤怒,他們把我的生活和名聲攪得一團亂,就這樣說兩句道歉的話就能讓我釋然麼?那些已造成的傷害,又怎麼彌補?可對方已公然道歉,這事也算塵埃落定,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心裏還有些詭異,那何語純,我就不信,她這麼做會沒有目的!
不管怎麼說,謠言總算消失,對楚昭洋的父親再一次由衷地敬佩與感激。
在廚房裏搗弄著沙鍋裏的煲湯,胃出血的人應該多吃些流食性的食物,我煮了糯米粥,放些紅棗,一並放在氣爐上煮著。
姚千帆也來了,因為是誹聞的男主角,樓下保安屁都沒放一個就放行了,等我聞鈴聲響去開了門後,已來不及。
“你來做什麼?”冷著臉,我可沒忘他在電話裏的指責。
他一身昂貴的西服,領帶斜扯,修剪整齊的頭發被撥的淩亂,麵上是淡淡的神情,雙眸炯炯地盯著我,邪肆地倚在門框,“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看著他平靜的臉孔,不像是質問或是生氣的模樣,是否已經氣過了,或是已經知道誤會了我?
側身讓他進來,我坐到單人沙發上。
“怎麼,我大老遠從公司趕到你這裏來,連杯水都不給我喝?”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我睨他一眼,道:“我這裏沒有大老板要喝的藍山咖啡和碧螺春。”隻有白開水。
他笑:“就白開水就好。”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放到他麵前的茶幾上,道:“找我有什麼事?我們的協議早已到期了。”
他看著我,目光深幽,“抱歉,白天一時氣急,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了你,請原諒。”
我不語,看他的神情已經知道他已恢複了冷靜,搖頭:“沒事,我並未放在心上。”
“是麼?”他淡笑,意有所指,“我的意思是,我誤會你,隻是以為是你向電台告的秘。”
我點頭,“我知道。”
他笑,笑容森森,目光犀利,“可是,雖然不是你告的秘,但也不能否認你曾經算計我的事實。”
我心頭悚然一驚,看著他的雙眸,這雙眸子不大,卻浩翰如無窮盡的星空,讓人摸不透猜不著,總是射出攝人心魂的冷茫,犀利得讓人無從躲避。
避開他太過攝人的眸光,我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心頭的緊張與驚顫,強笑一聲:“是麼,我是怎麼算計你了?”
他淡淡一笑,雙手環胸,一身閑適的模樣,可我知道,這雙包裹在西裝裏的身軀總是隱藏著令人敬畏的能量。表現漫不經心,可當你放鬆警惕時,就會猛撲上來把豬物咬成粉碎。
“江琳琳,我在風月場上打滾多年,豈會被你騙過?”他放肆邪笑,笑容嘲諷,好似在笑我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