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感慨,娶了你,不知要受多少嘲笑。”他有些哀怨地瞅著我。
我沒有生氣,反而是幸災樂禍地同意他的話:“你說的對啊,以你的身份,娶了我也確實讓你在其他人麵前抬不起來來。”
“所以……”他盯著我,“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我笑,裸露的雙臂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吻上印上一吻,最後甜甜一笑:“所以,你要三思,姚大老板!”
他臉色忽變。
我一把推開他,惡狠狠地道:“王八蛋,去死吧,娶了我就讓你抬不起頭來嗎?那你還甜言蜜語做什麼?去娶你讓你抬得起頭來的女人啊!”
他沒有防備,差點被我推到床下,我一骨碌起身,下床拾起衣服一邊穿衣,一邊痛罵:“什麼狗屁男人,我嫁給你我還嫌丟臉呢?”哼,我都沒嫌棄他,他還敢嫌棄我?
他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輕笑:“怎麼,還沒有嫁到我家就開始擺女五架子?”
我沒理會他的揄揶,而是冷笑以對:“我不管你剛才的話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總之,你傷到我的自尊心了。如果你真心要娶我,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不然,休想讓我嫁給你。”其實我並不是很生氣,離過異的女人確實掉價掉得厲害,他大老板一個迂貴降貴地娶我,需要多大的勇氣,我當然也有感動。
可是,感動歸感動,如若感動到自卑或是自動矮人一截的地步,那麼就會助長他的高高在上……因為,帶著不平等的婚姻也不會幸福長久。
他皺眉:“怎麼忽然變成潑婦了?”
我揚眉,冷笑:“這才是真實的我。”愛娶不娶,拉倒!
我感動他有娶我的決心,但決不會因為這個而就對他低眉順眼,在我心中,愛情是神聖的,婚姻是平等的,男女雙方一個願娶,一個願嫁,就不承在不平等的關係,就算他家財萬貫又怎樣?
他定定看著我,眉頭緊皺,好像不苟同我忽如其來的潑辣。
我心裏有些受傷,女人在人前扮優雅,難道在男人麵前也要一直扮下去?累不累?
順了口氣,我恢複冷靜:“如若一個女人永遠在你麵前保持冷靜與理智,那麼,這隻能證明這個女人還未把當作另一半來對待。”
我說的夠清楚了,就靠他自己去思考了。
他眯起,沒有說話。
我也不想多說,讓他自己去想吧。
“你能不計前嫌地娶我,這我很感動,我會好好做一個妻子,但決不會自卑,更不會對你低眉順眼。希望你能明白。謝謝你送我回家,我想我們暫時不要見麵了,各自冷靜一下吧。”他親自開車送我回家,一路上,他都沉默著,我心裏有些難受,沉沉的,仿佛壓著塊巨石,如若他隻以我忽如其來的潑辣就定我的罪,或是以我沒有像他期待一樣,對於他娶我,我就得就感激涕零或是對他卑躬屈膝,那麼我也認了。
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雖然心裏會很難受。
不知是誰說過一句話:婚姻到底是進入墳墓的開始,還是愛升華的過程,其實很難做定論,這是一個蝴蝶飛不過滄海的故事。
姚千帆是那隻蝴蝶,他內心中的妻子標準與妻子對他應有的態度,決定了他能否躍過那道滄海!
而我,並不會因為自己離過異的身份卑躬屈膝,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向他道歉。
曾有位作者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一個女人,與男人是一樣的。
在遇上他們真心相愛並且願意終身相守的另一半之前,他們隻僅僅屬於他們自己,他們有權決定自己的做什麼,不做什麼,他們隻是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並不承擔對沒有到來的另一半的責任。
“媽媽,我口渴,想喝爽歪歪!”意涵的聲音拉回我的回憶。
低頭,看著他跟得紅撲撲的臉蛋,額上還掛著汗水,身上羽絨外套已被脫下,他一手抱著外套,一手指著遠處的小攤子,一個女人推著個車子,上邊擺著許多飲料,一些小朋友正在父母的陪同下挑選。
給了他十元的零錢,遞給他:“自己去買,爽歪歪多少錢一瓶,知道嗎?”
“知道,我會找零錢回來的。”他捏著錢飛快地跑了過去。
看著意涵小小的卻動作矯健的身子,我很欣慰。不管他跟著誰,都是我永遠的兒子,做了母親後,才知道母愛的力量,對於自己的母親,心裏的感動蓋過多年前的恨。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為了我和王新雨,吃足了苦頭,我會永遠愛她,並感激她,但決不會走向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