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則均沒有去學校,直接去了另一個展覽館討論展覽。寧言心回到學校以後,去了梁則均的辦公室,學生秘書說他沒有回來。
寧言心回到工作室,打起精神將注意力放到創作上。一個小時後,休息一會兒。
寧言心拿著手機走到窗口,打開窗戶。此刻工作室隻有她一人。她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梁則均的號碼。
第一遍沒有人接。寧言心心裏生了怯意,卻又不想這樣放棄。她咬著牙,再次重撥。好在這次梁則均很快就接起來了。
“言心?”梁則均的聲音很驚訝,說:“剛分開,有什麼事?”
寧言心其實是很不好啟齒的,即使回校的路上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但此刻麵對教她四五年的老師,她仍舊感到不好意思。
梁則均是個很聰明的人,當即就明白了寧言心的心情。他溫和的說:“有什麼事找老師?直接說。”
外人看梁則均有著藝術家的高傲和清貴,其實對待自己的學生,他有著比其他授課老師更耐心和細心的心態。
寧言心手指抓著窗台邊緣,啞聲問:“老師……我想問您一下,那位……那位徐先生的詳細信息。”
梁則均的聲音是不加掩飾的驚訝,他說:“言心,你要徐先生的信息做什麼?”
寧言心心裏苦澀,卻哪裏說得出口。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溫聲說:“老師,您知道嗎?”
梁則均對身邊的助手點了點頭,往安靜的地方走去。他說:“你說的詳細信息,指的是哪方麵?”
寧言心微怔,苦笑道:“他現在在哪家建築設計院就職,還有他的……聯係方式。”
電話那頭的梁則均沉默幾秒,說:“新館的設計,與我方洽談的是S.R設計院,具體他是否在那裏,我並不清楚。徐先生為人低調,關於他的消息十分少。聯係方式……我是沒有的。”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但寧言心還是能從裏麵聽出一絲不尋常。
但她已經窮途末路,在見到徐釗寧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了自尊和矜持。
說完後,兩人掛了電話。寧言心心跳還是快的厲害,她捂住胸口,想借以平息紛亂的心跳。但效果不好,心裏默念著S.R
兩個字,就感到一陣心慌。
寧言心默默記下,又打開隨身帶的速寫本,在最後一頁上珍重的寫下這兩個單詞。
好像隻要知道了一點兒關於他的消息,寧言心的心情就能明朗。紀江對她的影響太深,她愛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隻要一個缺口,她便能再次掉下去。
寧言心心情雀躍的難得哼了歌兒,高興的去工作了。然而到下班的時候,靳冬再次等在了她工作室門口。
寧言心看到他,第一反應是回頭看了一下。好在同事們大多都先走了,便不會起哄了。
寧言心笑著說:“靳老師。”
靳冬溫聲道:“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一起吃晚飯。”
寧言心笑容微微僵住,尷尬的說:“靳老師,不好——”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靳冬就打斷了她,說:“不要拒絕我好嗎?言心,隻是一頓晚餐而已。”
寧言心怔住,覺得有些不對。然而在說完那句話後,靳冬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微微笑著,和往常一樣溫和內斂。
寧言心猶豫,靳冬說:“最近南區新開了一家私菜館,我們去嚐嚐新。”
話說到如此,寧言心覺得自己再拒絕就會像本來沒事,也有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