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劍猶豫了一下,這才說:“剛剛府衙的人來找王爺,說想請世子和墨姑娘去府衙走一趟,方便調查案情。”
墨青甯的眉頭皺了皺,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隨即問:“誰死了?”
青劍很恭敬的回:“就是那個假冒木神醫的男子,全場目擊者眾多,都指證是木染生對其不滿發生口角,因而誤殺。”
“怎麼可能,這是誰造的要,我師叔才不是這樣的人,他為人和善,對人向來謙恭有禮,從不與人起衝突,再大的是都是一笑置之。”護短的墨雲寶跳出車廂站在車轅上,雙手叉腰,撅著嘴一副要打架的氣勢。
墨青甯撩開車簾子,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一把抓起墨雲寶的胳膊拉回馬車,並命令青劍上馬車。
白了一眼不情願的墨雲寶,墨青甯輕歎,沒看到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嗎?這樣大呼小叫的,惹來好多目光。
青劍也不多話,立即跳下馬背,上了馬車,讓他那匹馬隨著馬車一個走。
待青劍坐穩後,墨青甯便讓車夫趕著馬去府衙,這才問青劍事情的原由,她知道自己今天出門,玄天麒的暗衛也一路跟隨,後來她去追墨雲寶,應該還有眼線留在茶樓盯著。
青劍簡單的述說墨青甯離開茶樓後發生的事情,木染生出麵拆穿假神醫的身份,又痛斥他敗壞他師父的名聲,這下很多人都知道木染生的真實身份,他才是木神醫的徒弟,那這位假神醫是神棍的說法毋庸置疑。
圍觀群眾很暴怒,於是,民憤怒起,對這位假神醫好一陣拳打腳踢,人多力量大,一人一腳也足夠那位假神醫受的。
卻沒想到十分鍾後,那位假神醫突然口吐白沫,兩眼一翻到底不起,原本還想泄憤的群眾頓時被嚇到,紛紛往後退,實在不能明白隻是踹了對方兩腳就鬧出人命來。
圍觀群眾這一退,很有撇清事實,當旁觀者的意思,在假神醫身邊站著的就剩下木染生一人,木染生是大夫,自發自覺的上前查探假神醫的傷勢。
他抬手在鼻青臉腫的假神醫手腕一搭脈,麵色驟然一變,那位假神醫居然脈象全無,就這麼離奇的死去。
這個年代的法製體係還是很完善的,殺人者償命,很快有人去衙門報案,衙役都辦事效果還算高,很快就將茶樓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番詢問下來,眾人異口同聲指認那假神醫是與木染生發生激烈口角,大打出手,才遭此不測的。
於是,衙役就把木染生關進大牢,讓那些圍觀群眾做筆錄,定於明天午時開堂會省。
墨青甯的手漸漸在身側握緊成拳,她知道木染生做事有分寸,他從來不會用毒害人,即使這人十惡不赦冒充他們神明的師父,也沒有到非讓對方死的地步,更何況,誰會腦殘到在大庭廣眾下公然殺人,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墨雲寶深呼吸,才忍住想要用輕功飛到衙門的衝動,另一個原因是,他還不知道京都的府衙到底在哪裏。
墨青甯冷哼一聲:“死了,還口吐白沫?
聽出墨青甯語氣裏的陰森森,青劍不由打了個哆嗦,“是這樣的,雖然沒有見過死者,但衙役們都是這樣傳的。”
墨青甯沉默著,空間頓時很安靜,隻有車輪碾壓地麵發出的沉悶聲響。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傳來車夫恭敬沉穩的聲音:“小世子,墨姑娘,府衙到了。”
墨雲寶嗖的一聲衝出馬車,等墨青甯跳下馬車時,已經看不到墨雲寶的身影,墨青甯側頭對身邊的青劍道:“墨雲寶去大牢了,你跟著他,他這人做事比較衝動,我怕他會劫獄什麼的。”
青劍的嘴角抽了抽,心裏不由佩服起墨雲寶的膽大包天,這可是天子腳下,雖然他是麒王世子,也不能亂來啊。
青劍正欲走,猶豫了片刻側頭問拍著裙擺上褶皺的墨青甯,“墨姑娘……你……不去大牢嗎?”師哥入獄,做師妹的不是要去監獄探望嗎?為什麼墨姑娘看起來沒墨雲寶那麼關心木染生?
墨青甯抬頭挑了一下眉,似乎看出青劍眼裏的疑惑,墨青甯笑道:“師兄有墨雲寶去看望就好了,這個時候我所能做的就是尋找證據,把師兄救出牢房,這天子腳下雖然什麼都富足,牢房估計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寒,你順便幫我打點一下!”說著從袖子裏取出一錠白銀遞給青劍。
青劍還是有些意外的,本以為墨青甯愛錢如命,從打劫他的那刻起就能證實,之後她就開始訛玄天麒,從來沒見過她出手如此大方,真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