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甯不由感歎:唉,這個時代有一種易容叫人皮麵具,可惜臉偽裝的再好還是忽略了不少細節,如我這般都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墨青甯帶著春竹來到廚房前麵的大水缸前,這裏的水缸都是存水洗菜用的,廚房裏麵還有一個小的,這大的隻是用來以備不時之需,墨青甯看到空置的水缸興奮的不得了,就找人將它移到院子來,並找人清洗幹淨。
墨青甯拍了拍水缸壁,使它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這才對春竹笑道:“這裏的水沒有了,這任務就交給你了!”說著還拍了拍春竹瘦弱的肩膀,一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鄭重表情。
春竹的嘴角抽了抽,差點風中淩亂,這麼一大缸的水為什麼不找兩個侍衛做,她一個小女子做,這要做到何年馬月才能做完?這擺明就是一種刁難,墨青甯,她到底看穿了什麼?
墨青甯將小木桶遞給春竹,一副“我看好你,要加油”的表情。春竹苦笑,但事已至此,她隻能悻悻然的接過墨青甯遞過來的水桶,苦著一張臉朝水井走去。
墨青甯看著春竹的背影,雙眸漸漸眯起,這個背影似乎……有點眼熟!
墨雲寶拉著秦夢瑤的手走在麒王府裏,“夢瑤,你要小心,這裏路比較滑,我牽著你走!看看,這片湖是不是很美?裏麵養著很多魚的!”
而他們身後跟著的是嚴子陌,他的存在感比較低,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雖說此時已是冬季,但在麒王府裏看不到冬天的蕭條,雖然偶爾有些樹需要冬眠被移入暖棚,而在外麵擺著的如鐵樹,它就是那種四季長青型,還有不少說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依舊在冬天盛開著。
經過一處假山,秦夢瑤看到紅色的花瓣隨風飄來,她抬手接住一片,側頭問墨雲寶,“雲寶,這是什麼花,好漂亮!”
墨雲寶洋洋自得,朗聲吟誦:“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占溪風,留溪月。堪羞損、山桃如血。直饒更、疏疏淡淡,終有一般情別。”
秦夢瑤眨眨眼,墨雲寶這出口成章的本事很強大,她隻能看著墨雲寶,好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話。
不過她開始佩服起墨雲寶來,那麼小的年紀,滿腹詩書,而且他就是光源體,似乎他出現的,日子總能精彩。
墨雲寶所念這首詩的意思是:花開的時候象雪,凋謝的時候仍然像雪,在百花之中的確是絕無僅有。散發出來的清香不在花蕊,也不在花萼,而是從骨子裏飄蕩出來的,清香透徹。
占盡了從小溪吹來的輕風,留住了小溪中的明月,使那紅得似血的山桃花也羞慚得減損了自己的容顏。即使仍然花影稀疏清香淡淡,終究另有一種非其他媚俗之花可與之相比的情致。
看到秦夢瑤崇拜的目光,墨雲寶感覺他的形象瞬間高大上起來,這感覺真好。
墨雲寶拉著秦夢瑤的手繼續望前走,“我爹爹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眼光很不錯,否則不會娶到像我娘親這麼秀外慧中的女子,更不可能有我這麼一個知曉詩詞,聰明伶俐的兒子,我娘親喜歡在冬天賞梅,這是爹爹最新栽培出來的,娘親每天閑來無事都會在這裏閑庭信步,生活好不愜意!”
秦夢瑤抽了抽嘴角,不置可否,她抬頭看著頭頂白粉相間的梅花,一時心曠神怡,都不知此刻置身在何地。生活在這樣如畫般的王府裏,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定很幸福的吧。
穿過梅林,墨雲寶興奮的指著前麵一排房子道:“夢瑤,這裏就是我麒王府的膳房了,我娘親今天掌勺,我們去跟她打個招呼,順便看看我娘親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秦夢瑤一副客隨主便的架勢,一進院子,兩人就被院子裏打水的嬌弱身影吸引了視線。
墨雲寶捏著下巴,他看到的隻是一個側影,雖然看不清打水之人的麵目,但他已在心裏將狗血的劇情猜得八九不離十。
秦夢瑤有些同情的看著那個提著水桶,走路晃晃悠悠,好似風一吹就會飄走的春竹,她拉了拉墨雲寶的胳膊問:“你們麒王府也虐待下人呢?”
墨雲寶挑挑眉,不以為意,“才不是這樣的,我娘親可是善良的好女子,這個女人會在這裏挑水受罰,一定是想當小三勾引我那英俊帥氣的爹爹,我平生最討厭那種死不要臉,倒貼上來的小三小四了,這些女人愛的隻是我爹爹的身份權勢地位,她們隻想做人前風光的麒王妃,真是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