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黛緩緩睜開雙眼,刺目的陽光照得她有些晃眼,眼前一片白花花的,什麼也看不見。
貼身侍女有些哽咽的聲音,飄如她的耳裏,“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嗚嗚……瞧我說什麼胡話,小姐福大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慕容青黛因刺目的陽光閉上了眼睛,饒是如此,她也能想象此刻膽小的侍女正抹著眼淚,眼裏滿是歡喜。
慕容青蓮冷哼一聲,譏諷道:“還真是福大命大,在水裏泡了一晚上,也沒把你給凍死!”
她已經在水裏泡了一夜?
慕容青黛緩緩睜開眸子,東日的暖陽此刻正是刮在東邊,果然過了一夜,她不經有些恍然如夢。
慕容青蓮:“慕容青黛,你不是自認為很聰明,怎麼被人算計了還一臉茫然?嗬嗬,笑死我了!”
慕容青黛銳利的視線掃過冷嘲熱諷的慕容青蓮,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是蓋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外套,而她身邊跪著的貼身侍女正穿著單薄的中衣,唇色凍到發紫,小臉更顯蒼白。
慕容青黛有些感動,在這府裏,最關心她的不是一家之主的父親,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更不是出色傲慢的姐姐,隻是一個毫無血緣關係跟隨她十年的貼身侍女。
慕容青黛的思緒回到麒王府裏那個奇怪而神秘的黑夜男子,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麒王府帶到她麵前?一切順理成章的像是得到誰的命令,要對她出手……
那個男人太神秘了,她到現在都想不起他的臉,她記得意識的最後,她跌入那個微涼的懷抱,好像還看了他的長相一眼的,當時那個男人也正好低頭看著她,四目相對,好似整個世界都靜謐了……
她明明看了他一眼,已經看清他的容貌,可如今想來,卻是怎麼也拚湊不出他的五官來,那個透著神秘的男人令她的心有些亂。
慕容青蓮見慕容青蓮一副呆愣狀態,嗤笑一聲,“慕容青黛,你不會是在水裏呆久了,腦子進水,變傻了吧?”
慕容青黛已經從記憶裏回神,聞言轉眸看向慕容青蓮,她這一眼明明沒什麼,慕容青蓮卻感覺脊背陣陣發涼,她撇撇嘴,恢複淡定之色,冷笑道:“我的好妹妹,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被人泡在水裏,可不是我派人去做的,再說了,你可是去麒王府做了丫鬟,以此俘獲麒王芳心,怎麼突然間會出現在這裏呢?我真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青黛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站起身,很平靜的看了慕容青蓮一眼,然後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差點令慕容青蓮吐血,“不管姐姐的事!”
慕容青蓮望著慕容青黛的背影隻能努力深呼吸,她跺跺腳,怒道:“交給你的任務都沒有辦成,還好意思在我麵前那麼囂張?!”
聞言,慕容青黛停住腳步,緩緩轉身看向略帶惱怒的慕容青蓮,眼裏有些迷茫和不解,“姐姐在說什麼?妹妹怎麼一句話都沒聽懂?!”
慕容青蓮磨牙,雙手在袖子裏緊握成拳,很好,居然裝傻起來?那天晚上她去找慕容青黛商量大事,她可是欣喜的接過那瓶入口封喉的毒藥,然後信誓旦旦的說:“能幫姐姐分憂是妹妹份內之事,若妹妹成了麒王妃,一定不忘姐姐的這份恩情。”
還說什麼“不忘恩情”,現在不是睜眼說瞎話,忘得一幹二淨了?!
慕容青蓮深呼吸,強忍住要上前暴揍慕容青黛的想法,對著慕容青黛伸手,“東西呢?還給我!”
既然計劃失敗了,隻能另想法子,但她的把柄和毒藥,都不能落在慕容青黛這個小賤人手裏,說不定哪天把她給逼急了,她會對她這長姐下毒手,以此坐上慕容府嫡小姐的位置。
慕容青黛依舊一臉茫然的看著墨青甯彈開的手,糾結著眉頭問,“姐姐要我那瓶新買的胭脂?真是很不巧,姐喜歡的東西,妹妹也喜歡,走到哪裏都會帶在身邊,隻可惜落在麒王府的下人房裏了,怕是以後也找不回來了!”
慕容青蓮隻感覺一股無明怒火往胸口直竄,再也無法平心靜氣的跟慕容青黛這個賤女人好好說話,她疾步上前揪著慕容青黛的頭發就往地上扯,一邊扯一邊罵,再也沒有平日大家閨秀的溫婉形象。
慕容青蓮:“慕容青黛不要給我裝傻,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才一天的功夫你就暴露了自己,蠢貨,你這的廢物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你都泡在水缸裏一夜了,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