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在激鬥中的男人聽到墨青甯如春風般的聲音,都不約而同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頭看向墨青甯的方向,墨青甯雖然一夜沒睡,但還算是神清氣爽,身上的衣服粘了一些灰塵,卻依舊阻擋不了她那清涼的氣場。
墨青甯的目光掃過兩個衣衫襤褸的男人,這兩個人經過一夜的激戰,衣服上早就綻放出一道道被靈利劍氣劃出帶著血跡的傷口,薑弦身上更是狼狽,臉上還有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在泥地地翻滾出來的,再也沒有她在南疆皇宮見到的尊貴樣子。
墨青甯皺了皺眉頭,這才問:“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薑弦正想開口,卻被木染生搶了先,他幾步走到墨青甯麵前,轉頭瞪向薑弦,這才憤憤說:“師妹,你認識他?這個人把墨雲寶給……”
後麵的話梗在喉嚨口,木染生已經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彙來表達他此刻難過的心情,一想到活潑可愛的墨雲寶是在他的手裏出事的,他的心瞬間糾結在一起,眼眶一熱,有種流淚的衝動。
墨青甯挑了挑眉,側頭看向一臉茫然的薑弦,“墨雲寶……怎麼了?”
薑弦將他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可是連墨雲寶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看到,他哪知道那個孩子怎麼了。
木染生沉痛的說:“墨雲寶在那片林子裏……被燒沒了……”
墨青甯吃驚的張著嘴,看木染生悲痛交加的表情不似作假,看薑弦一頭霧水,一臉茫然的表情也很真誠,她差點就笑噴出來。
她兒子要是這麼沒用,就這麼被燒死了,打死她都不相信。
見墨青甯表情輕鬆,木染生惱怒,“師妹,墨雲寶出事,你怎麼反而很高興的樣子?”他都要懷疑那孩子是不是她親生的,怎麼會擺出這麼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墨青甯扯了扯嘴角,勉強保持很嚴肅的表情,側頭看向薑弦問:“太子殿下,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可是來找我的?”
木染生腦門冒出好幾個問號,太子殿下,那個太子殿下?反正不是楚國的那個……那他是南疆國的太子?!
木染生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眼薑弦,一舉手中長劍指向薑弦胸口,冷嗤道:“南疆國的太子殿下居然那麼殘忍嗜血,連個孩子都可以殘忍殺害!”
反正不管薑弦怎麼狡辯,他木染生篤定,墨雲寶就是被這個人麵獸心的南疆太子給殺了,就算師妹認得他,他還是會手刃敵人,為墨雲寶報仇。
薑弦的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簡直比竇娥還冤。
一臉無措的看向墨青甯,薑弦道:“墨……麒王妃,本太子沒有見過你家孩子,你會相信嗎?”
墨青甯點點頭,不帶任何思考的回答,“我相信,墨雲寶的事與你無關。”
木染生要抓狂,抓著墨青甯的胳膊用力晃了晃,似要以此搖醒墨青甯,“師妹,你怎麼想的,墨雲寶真的是被他給謀殺了……”
墨青甯輕輕抽出自己的胳膊,木染生抓得太用力了,她感覺自己的骨頭大概要碎了。
木染生見墨青甯秀眉為蹙,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有些激動,立即鬆開手,一臉無措,“對不起……”
墨青甯擺擺手,“師兄,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與南疆太子也有幾麵之緣,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他如果真對墨雲寶做了什麼,怎麼還傻乎乎的呆在這裏等了來逮他?師兄,你這是關心則亂,況且墨雲寶的性格我最了解,他是不會把自己陷入險境。”
木染生不置可否,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師妹,你這一天都去做什麼了,墨雲寶放出那隻蝴蝶,可是找到你了?”
墨青甯啊了一聲,“我沒有看到什麼蝴蝶,是你們的打鬥聲把我吸引過來的。”
薑弦見自己被冷落,到現在都還沒說上一句話,幹咳一聲道:“那個……麒王妃,謝謝你對本太子的信任,昨晚本太子之所以連夜出宮的確是因為王妃母子的安危,卻是沒想到陰錯陽差錯過了。”
墨青甯笑了笑,“看來是慕容青蓮按耐不住,慫恿南疆王要誅殺我們母子了!”
薑弦皺了皺眉頭問:“麒王妃,你說的慕容青蓮……可是我父皇如今的寵妃青蓮?”
墨青甯點點頭,“對,她本是楚國天定的太子妃,後來因為不潔身自好,勾三搭四被太子殿下給嫌棄了,在婚禮當日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休了她,她後來想不開還鬧自殺……卻沒想到那不過是個金蟬脫殼的計劃,隻是一個轉身,她就成了南疆皇妃,還深得南疆王的寵愛,嗬嗬……這女人野心大的很,能如此委曲求全爬上南疆皇妃的位置,怕是下了不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