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導演關係,她現在身上裏三層外三層的白底兒黑紅紋曲裾深衣,怎麼看都不像是支持人拿著大刀招呼的。
雜技、魔術、時裝秀、小品、相聲……
舞台升起又降下,演員們從空中飛下來,演員們從下麵升上來,演員們從法老棺材裏跳出來……
led屏幕上時而太空,時而海浪,時而櫻花,時而廢墟……
還真是,當半個春晚在辦了。
林輕看了一會兒,身體有需求了——她要尿尿。
臨時的後台她還不熟悉,七拐八拐才找著洗手間。
為了不沾到裙子,林輕尿得很用心。
洗了手出來,人有點虛,一看對麵的鏡子,發現裙子還別在腰上,怪不得剛才覺得下半身有點涼。
趕緊伸手去拉,卻被人搶先一步。
王小黑,不,今天要叫他信宏代表,信宏代表估計被折磨得不輕,幾乎是全身黃金甲才被放出來。
林輕把濕漉漉的手在演出服上擦了擦,一巴掌拍開正在拉囤積在她**裙子的手:“王小黑,你幹嘛?!寂寞了摸自己去!”
王小黑很委屈,義正言辭:“內褲,出來了。”
林輕臉一紅,心虛地把裙子一拉到底,又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的臉皮:“內褲露出來怎麼了?沙灘上的女的不都露內褲啊?本來是藝術,你一摸就變成猥瑣了。”
他低著頭縮了手,認錯態度一如既往地良好:“下次,不拉了。”
林輕覺得這樣也不行:“不能不拉啊!你要拉,但是不能猥瑣地拉,要君子地拉,就像這樣……”
說著順手在他西服後擺拉了一下。
“林輕?”
最近真是走到哪都有人用這種語氣認親。
林輕抬頭,看見三步外盆景邊上站了一個人。
豎紋西裝,灰色襯衣,沒打領帶,鼻梁上架了一副細框眼鏡,看林輕的眼神還有點驚豔和不敢相信。
他摘下眼鏡,掐了掐鼻梁,又把眼鏡戴回去:“林輕,你在搞什麼?”
林輕手還扯著王小黑西裝後擺,從正麵看就好像是在摸他屁股。
她訕訕縮了手,打個招呼:“啊,陳衡,你回來了?”
陳衡上前兩步,極順手地正了正她頭上搖搖欲墜的發釵:“聽說我再不回來,你要把s市鬧翻天了。”
林輕一愣,想起來:“劉宗的事,二百和你說了?”伸手扯住他前襟,“陳衡,不是我做的。”
陳衡有點尷尬地對一言不發也不避開的王信宏點了點頭,反手握住林輕手腕:“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不管是誰做的,你自己小心。你現在住哪?明天收拾收拾,先搬到我這裏,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
林輕支吾一聲,這才想起王公子。
轉頭一看,王公子一言不發,隻下唇上多了兩道牙印兒。
這時幾個穿著一字筒裙的工作人員走過來,用一種“可算找著你們”的眼神向王信宏和陳衡打了招呼:“王總,陳副總,幾位老總都入席了,就差您二位了。”
陳衡側了一步,讓王信宏先行,順道對林輕說:“一會兒舞槍弄劍的小心點,別把自己摔了。”
“對了,”他指了指林輕,豎了豎拇指,用口型說,“漂亮。”
林輕哼哼一聲算是回答,目光掃過王小黑筆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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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三個小時的歌舞終於停了,體育場上空七色禮花放了一輪,迎來了壓軸的霸王別姬。
貴賓席位於舞台正對麵,位置不高不低,剛好和升起來後的舞台平齊。
為了不搞特殊化,所謂的貴賓席也隻是用玻璃矮牆圍了一圍,座椅還是那一排排的座椅,沒搬幾張圓桌什麼的上去。
陳衡和王信宏入席的時候,五排貴賓席已經基本坐滿。
第一排是宏基的李洐,寰宇的江振環、順遊的馬遺民、的李風離、小七的張七城、ig中國區負責人,邗牌的謝明邗幾個大佬。
陳氏沒參加今年的年會,陳衡作為客人自覺走到後排。工作人員對尚在愣神的王信宏解釋:“王董事長今天臨時有事,讓王總您暫代信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