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俏丫鬟尚且長得如此俏麗可人,後頭的正主就更不用了,身材曼妙,飄然若仙,懷抱一張古琴,纖纖玉指如行雲流水般撥動,仿佛自帶仙樂一般,讓人懷疑是否是九仙女下凡來了,可惜的是她頭上帶了一頂雪白幃帽,輕紗垂落,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顏,但恰恰是這種朦朧的既視感,讓人對薄紗後絕世容顏更多了幾分渴望,不出的風情萬種。
這時岸邊那些圍觀的人們也都激動地歡呼起來:
“冷姑娘來了!冷姑娘來了!”
“她就是冷弦凝啊,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
這不正是自己方才在寺廟後的寄園閣樓上看到的那名撫琴女子嗎?原來她就是冷弦凝!怪不得被稱為福州第一美女呢,方才雖是驚鴻一瞥,但卻已讓郭致遠驚豔到畢生難忘,想到自己曾親眼目睹過那薄紗後麵的絕美容顏,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霧裏看花,郭致遠就不由升起了一種讓人心神蕩漾的幸福感!
所有人的呼吸都因為冷弦凝的到來變得急促起來,目光定定地望著迤邐而來的佳人,那黃流更是不堪,兩眼直冒淫邪的綠光,嘴巴張得大大的,哈喇子都流出來,恨不得把眼前的美人生吞活剝了,不等三人上橋,就快步迎了上去,誇張地嚷嚷道:“冷姑娘,你可來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那兩名俏麗的丫鬟嚇了一跳,趕緊護在冷弦凝身前,攥著粉拳雙手揚起,擺出個防禦的姿勢,竟像是有功夫的練家子!冷弦凝皺了皺眉頭,嬌聲冷斥道:“黃公子,請自重!……”
黃流雖然自大,卻也不是完全不知輕重,冷家乃是福州城的第一巨富豪門,為了讓冷弦凝能在西禪寺帶發修行,冷家直接包了西禪寺每年的開銷,還在寺廟後的寄園修了一座兩層的閣樓讓冷弦凝住,手筆之大讓人咂舌,就是他爹福州知府黃似華,也得對冷家禮讓三分,否則他早就對冷弦凝用強了,哪裏還耐煩做這些水磨工夫。
所以黃流也隻能停住腳步,訕訕地道:“黃某久未見冷姑娘,實在是想念得緊,唐突了些,姑娘莫怪……”
冷弦凝不再理會黃流,蓮步輕移來到八角亭正中的主位上坐下,眾人這才醒過神來,紛紛上前施禮:“冷姑娘好!”,冷弦凝微微頷首算是還禮了,妙聲道:“感謝諸位賢士捧場,女子先獻奏一曲,再話詩詞佳作……”
美妙的琴聲再次響起,眾人皆做陶醉狀,那黃流更是誇張地搖頭晃腦賣弄道:“此曲隻應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可惜他隻會這麼一句,這還是他專門請教高人背了好久才記住的,所以隻能翻來覆去地念。
本來挺有意境琴聲也讓他破壞了,郭致遠想笑又不好笑,隻好裝作討論向一旁的尹遂祈低聲問出一個心中的疑問:“尹兄,這冷弦凝既然為夫守節帶發修行,想必是已嫁人的,為何大家仍稱呼她姑娘呢?……”
尹遂祈搖頭歎息道:“郭公子有所不知,冷姑娘這段婚事本是家族聯姻,指腹為婚,後來男方家家道中落,冷家就欲悔婚,但冷姑娘卻堅決不肯,稱人豈可言而無信,若悔婚她寧死不從,其父無法,隻好使出緩兵之計,對男方若要迎娶冷姑娘,必須考中進士,那男子倒也爭氣,發奮讀書,果然中了進士,正準備衣錦還鄉迎娶冷姑娘,不料樂極生悲,那男子回鄉途中遇到劫匪丟了性命,冷姑娘得知消息後十分悲痛,幾番尋死,雖幸被救回,但她卻發誓不再嫁人,因雙親尚在,不能出家,她便在這西禪寺帶發修行,世人感其忠貞,紛紛傳頌,因其雖為夫守節,但其實仍是處子,故仍稱其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