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軌跡不可捉摸,因為它比女人的心還要善變——蘭斯洛特
“答應不答應,你倒是說話呀!。”赫蘿的語氣顯得有點氣急敗壞,又顯得有點嬌羞,很難想象一頭狼是如何表現出如此生動的語氣。回應她的仍是一片沉默,過了一會,一個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你到底想說什麼?”雖然蘭斯洛特的心中有諸多疑問,但出於警惕卻沒有說出口。先是沉默,再是被拒絕。赫蘿心中早有諸多不爽,但為了賢者托付的事,她還是耐著性子為蘭斯洛特解釋。“聽好了,小子。我沒有惡意,攻擊你也隻是忍不住一時手癢。”對於傲嬌的赫蘿來說,四處奔走為了尋找一個人類顯得很丟分,所以在找到蘭斯洛特後想讓他吃點苦頭平複一下心中的怨氣,卻不曾想到被蘭斯洛特壓著打。“因為族中賢者想見你,所以他托付我將你帶**中,不然你以為我閑著沒事來找你麻煩啊?”雖然赫蘿小小的傲嬌了一把,但蘭斯洛特還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目的”仍然惜字如金。赫蘿對他越發不滿,在族中被族人當做公主一般捧在手裏,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她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了一句話:“賢者能解答你心中的疑問。”雖然沒有回答蘭斯洛特的問題,可這句話卻取得了不錯的效果。至少蘭斯洛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短暫的權衡了一下利弊,蘭斯洛特決定答應赫蘿。盡管這一去可能危險重重,但對於一個記憶盡失的人,還有什麼比找回記憶更重要?“我答應你”好像找到了希望一般,蘭斯洛特不複之前的沉寂,眼神中多出一絲光彩。“這才像話。”盡管心中欣喜,但傲嬌使她不曾表露。
一條溪流邊,一個穿著破爛的少年與一隻步伐優雅的白狼並肩行走。金色的餘暉落在一人一狼身上,不僅沒襯托出美感,反而給人一種怪誕的感覺。“我說你倒是說話呀!”成為同伴後,赫蘿徹底的暴露了她的本性,如同青春期的小女孩嘰嘰喳喳個不停,銀鈴般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蘭斯洛特耳邊。可蘭斯洛特並沒有功夫理她,因為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指引他沿著溪流下遊走去。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卻是讓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蘭斯洛特也隨著魔音在腦海中浮現時而溫馨時而慘烈的畫麵。不堪魔音的侵襲,蘭斯洛特決定去探個究竟。“我們往下遊走,我想去那裏看一看。”正略顯無聊的赫蘿得到蘭斯洛特的回應變得高興起來,滿口答應了蘭斯洛特的要求。一人一狼便沿著溪水下遊走去。
狹窄的溪流逐漸變得開闊,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湖麵泛著金光,一陣風吹過,帶起一片漣漪,靜謐而悠長,恍如仙境。湖麵上的一個小黑點打破了湖的整體格調,顯得十分違和。仔細看去,那是一把黑色的長劍,說它在湖麵上,它卻滴水不沾,說它不在湖麵上,它卻和湖麵恍若一體。它給人一種陰冷和不真實感,仿佛並不存在這片時空,仔細一看,就連整個湖都顯得有些扭曲違和。長劍的劍身上雕刻者繁瑣深奧的花紋,花紋的風格明麗清秀,卻不知什麼原因,那紫黑色的,錯落有致的花紋仿佛有著吸人魂魄的力量,使人不敢與之對視。劍身並不厚重,卻在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劍格,即劍身與劍柄處的護手呈曼陀羅花狀,筒狀的花半開半閉,多有分岔,犬牙交錯,呈螺旋形。紫黑色的曼陀羅意味著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凡間的無愛與無仇,被傷害的堅韌創痍的心靈,生的不歸之路。富含深意的花語與長劍的氣質遙相呼應,仿佛在述說一段悲慘的往事。劍柄也呈紫黑狀,顯得晶瑩剔透,仿佛黑寶石般耀眼。整把長劍散發幽幽的寒光,在接近劍柄處的劍身上刻著幾個字Aroundight(阿隆戴特)。
靜止在湖中的劍忽然動了,毫無征兆地突然向蘭斯洛特飛來。由於湖很大,所以處於湖中心的阿隆戴特離蘭斯洛特很遠,但阿隆戴特卻無視時空的限製,瞬間疾馳到蘭斯洛特麵前,尖銳的劍尖深深地刺入的蘭斯洛特的心髒。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阿隆戴特仿佛液體般融入蘭斯洛特體內。意外地,身體並無任何不適,腦中卻傳來陣陣刺痛。塵封的記憶,劍的記憶被喚醒,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浮現在眼前,像放映幻燈片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蘭斯洛特半跪在地上,低著頭,緊閉著眼睛,忍住腦海中的刺痛,努力理清頭緒。赫蘿看著半跪在地上的蘭斯洛特,出奇地沒有說話,反而歪著腦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