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岩沉默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專注得融不進其他的東西。
也沒指望他回答,許寧靜還是等了一小會兒才走出去請醫生。
其實她一直很想問問為什麼蘇遇暖姓蘇,而歐岩又姓歐?明明是親兄妹,可相貌看上去卻不是很像。
這個問題當著蘇遇暖都沒能問出來,更別說歐岩了,在歐岩麵前,許寧靜覺得想想這個問題都會覺得可怕。
醫生剛給歐岩做完檢查,潘森便推著蘇遇暖過來了。
“歐岩!”要不是腿腳不便,蘇遇暖早已經飛奔進門了,可是此刻,她隻能被潘森推著,淚眼朦朧地看著半躺在床上的歐岩。
聽到蘇遇暖的聲音,歐岩連忙抬起頭。“小暖。”
“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我快擔心死了!”一靠近歐岩,蘇遇暖便忍不住抱住了他,大哭起來。
歐岩無奈地摟著她,輕撫著她的頭發,安慰地說到:“別哭了,我已經沒事了。”
許寧靜驚訝得張大了嘴,要不是親眼所見,她還真不敢相信歐岩也可以這麼溫柔。
“傷口還疼不疼?”
歐岩搖搖頭,見她坐在輪椅上,眼皮子一跳,“你的腿怎麼了?”
“隻是骨折而已,比起你的,已經算是小傷了。”蘇遇暖說得雲淡風輕,可歐岩聽了,卻極其不是滋味。
這個丫頭,總是在受傷,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蘇遇暖忍住眼淚,“才不是呢!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淹死了!”
可是還是讓她受了傷。看著蘇遇暖裹著石膏的腳,歐岩一陣心疼。
“你們兄妹倆夠了吧?我在旁邊看得都受不了了。”許寧靜實在忍不住了,於是不厚道地打斷了兩人。
“不好意思,寧靜,看到哥哥醒來,我太激動了。對了,哥哥,這是許寧靜,就是她救了我們兩個。”
“許小姐,謝謝。”
什麼叫差別待遇,這就是啊!許寧靜忍住心中的不平,強扯出一個微笑,假惺惺地說到:“不用客氣的,也是你們兄妹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小暖,等傷基本好了,我們馬上回去。”
家裏現在肯定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子會不會急得心髒病發作,他年紀大了,怎麼可能一下子承受住這個大的刺激。
蘇遇暖也擔心歐龍的情況,還有遲玄,每晚都能夢見遲玄,她思念得快要發瘋了。
“醫生說了你現在不宜走動,我會嚐試著聯係遲玄的,你好好要做的就是要好好養傷知道嗎?”
“是啊,你的傷起碼要靜養一個月才能下床走動。”許寧靜也在一旁勸導。
歐岩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不說話了。
“你們兄妹肯定有很多話聊,我先不打擾了。”也不好一直待在這裏,許寧靜尷尬地笑了笑,然後退出了房間。
見到歐岩對許寧靜的態度,蘇遇暖十分不滿,“人家救了我們,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已經說了謝謝了,其他的話沒必要講給她聽吧?藍可的事情,你還沒有吸取教訓?”
蘇遇暖一愣,這個話題一直是她不願意去回想的。
低下頭去,沉默了好久,蘇遇暖才說道:“我也沒想到仇恨會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可怕。隻要我想到藍可,就會想起她說的,遲玄殺了她姐姐。我就……”
她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可是現在被重新提起,她的心又變得淩亂不堪。
歐岩歎了一口氣,“單純善良的你是永遠也無法體諒遲玄的世界的。”同樣也無法體諒他的。
“我知道的,我能想象到遲玄的世界是怎樣的黑暗,可是仍舊有些接受不了。”這些日子不管自己如何思念著遲玄,可總是在猶豫著要不要聯係他。
“很多問題,不能靠你自己一個人去思考,這樣對遲玄是不公平的。”
歐岩經曆過,所以他比誰都懂。與其是在說遲玄,還不如實在影射自己。
蘇遇暖吸吸鼻子,搖搖頭,說:“先不談這些,你好好養傷,隻有你好起來了,我們才可以回去。”
“你想遲玄嗎?”
蘇遇暖頓住,隨即點點頭。
歐岩揉揉她的腦袋,“不要被誰影響,相信自己的心,它是最能感受到真情的。”
見蘇遇暖低著頭又陷入了沉默,歐岩的心裏一陣悲哀。
什麼時候他也可以當起別人的心靈導師,愛情顧問了?這可與他的形象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