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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可以出去了?”蘇靖隔著欄杆笑問道。
老雷笑了笑,旋開門上的鎖,站到一邊給蘇靖讓出路,“這個是自然,元妃娘娘剛剛不是已經宣判過了麼。”
蘇靖倒是不急著出來,“可是不是說還有五十大板以示懲殆嗎。”
老雷無語,“我說寶林,伱今兒是不是閑得慌,這種事情的碴你也找。不打就不打了唄,你還能去告我啊。”
“不是不是。”蘇靖連連擺手,走出牢門伸臂一把拉過老雷搭在他的的肩膀上,笑道,“我不就問問麼,你那麼激動幹嘛。還有,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了。”
老雷不著痕跡地避開,“寶林,大過年的,就別說這些了。”
“什麼,過年?”蘇靖的眉毛挑高,收回手愕然望著老雷。
“對啊,今日是元慶,寶林居然忘記了?”
元慶?自己還真忘了。難怪元妃會選擇今天把自己放出來,這個刻度還真準。
“寶林?”老雷繼續無語,這個寶林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時不時會神遊天外的習慣讓人經常感覺什麼話都白說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聽了還是沒聽。
“啊,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蘇靖回過神,匆匆向老雷一點頭就直接離去。
“寶林…”老雷眼睜睜看著她瞬間不見。她不是剛才還一副不急不躁樂意在牢中過大年的模樣嗎?
蘇靖疾步走出尚懺司,一眼就瞧見早就等在門口的朝書和碧心蘭心。
“你們怎麼來了?”她走過去一人敲了一下。
“元妃娘娘派朱鏡姑姑來通知了我們。”朝書笑道。
蘇靖一皺眉,“朱鏡?她親自來?”
“朱鏡姑姑有什麼不對嗎?”朝書疑道。
蘇靖搖了搖頭,輕輕一笑,拍拍她們的背往前走去,“沒什麼。走吧,先回去再說,今天可是元慶。”
朝書趕緊趕上她,壓聲問道,“寶林,元妃娘娘是故意在元慶放你出來的吧。按理說,白天的祭典完了之後肯定會有盛大的晚宴,到時候不僅僅低階女官有了麵見皇上的機會,而且像皇後元妃等和主宮的夫人們全都會無一不落的出席。”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今天晚上就可以一睹榮賢妃風采了。”蘇靖讚許地看了朝書一眼,“據元妃所說,這個榮賢妃息泱進宮時沒有緣由沒有名分的,說不準連皇後都不清楚她是打哪裏冒出來的。可是謝藺就跟發了瘋似的迷上了她,夜夜往她那裏跑,甚至差點就帶她上朝。然後,一個月不到,就封做了從二品榮妃。”
“我記得,榮賢妃是兆國公的侄女,雖然母係氏族不詳,也不至於會進宮無名無份。”
“確實,我也問了元妃這個問題,但是元妃並沒有正麵回答我,隻說當年大選秀女時並沒有她的名字。”
“她既然是官宦之後,適齡之年,恰遇大選,又為何不通過正當途徑進宮?”
“這自然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了。”蘇靖歎息道,摸了摸朝書的頭。
她突然停住了步子。
朝書奇怪的跟著停下,“怎麼了,寶林。”
蘇靖側耳聽了一會,轉身往旁邊的灌木叢走去,“有人在喊救命。”
朝書一驚,趕著跟了過去。
一直走在後麵的蘭心和碧心驚訝地對視了一眼,也立刻提起裙子衝進了灌木叢。
蘇靖撥開樹枝走了好長一截,直到連朝書都聽見了哭聲才停下腳步。
朝書趕在蘇靖之前走過去,一下子就定住了,臉上呈現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半晌,她扭過頭,望著蘇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寶林,還是你來吧。”
蘇靖的位置連人都看不到,隻得走上前去,低頭就看見一個約摸十四五歲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子正蹲在地上嗚咽不止,雙肩不住抽動。
“你怎麼了?剛才是不是你在喊救命?”蘇靖蹲下身輕聲問道。
小女孩沒有理她,仍舊埋頭抽泣。
“小妹妹,你是哪一位娘娘的…公主?”蘇靖遲疑了一下,繼續溫言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