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令人深思的是,他在辦《學衡》時所提出的“論究學術,闡求真理,昌明國粹,融化新知。以中正之眼光,行批評之職事,無偏無堂,不激不隨”是具有遠見性的,也是有針對性的,“五四”新文化運動將近一個世紀過去之後,我們不能不說,是存在著矯枉過正的。過去包括魯迅先生在內,對《學衡》及吳宓的批評乃至批判,是有失公允的。二十世紀過去了,我們今天對於文化的態度,與吳宓當初的主張是何等相似,最少存在著不少可貫通之處。特別是在對吳宓及其《學衡》的批判中,有的人蓄意歪曲事實,有意片麵曲解,因此,在過去數十年間,由一些人操縱,虛構了一個片麵的吳宓。現在雖為吳宓給予了曆史的評價,但仍然不夠,他對中國二十世紀現代文化建設的貢獻,應當與魯迅、胡適等是一樣的。在此,筆者並不是要貶損魯迅等人,魯迅、胡適等對中國現代文化建構的功績,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而是希望還曆史一個真實。
吳宓對於中國新文學的貢獻,主要在於詩詞,這主要是古體詩。1935年出版《吳宓詩集》。吳宓之詩,為感時懷情之作,其間蘊含著真性情。客觀而言,這一方麵的貢獻與影響,不能與魯迅等並肩。但在中國現代學術的建構上,在中國文學、比較文學、外國文學等學科的創建上,特別是在現代文化與文學人才的培養上,吳宓的貢獻是不小的。尤其是其文化人格,已經滲透在中國現代文化與文學的構建之中。他的文化思想以及人生情感曆程,現陸續整理出版的《吳宓日記》中可能表述得更為全麵與深刻。這是中國現代文化建構中的一份寶貴的財富,也是一麵人文知識分子的人格鏡子。
因此,我們應當說:吳宓為中國的現代文化建設也作出了重要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