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痕跡(1 / 2)

◇何林

題記:風吹起花瓣如同零碎的流年,搖曳搖曳,倒映在我閃閃的瞳仁裏,化作細小的液滴隨風散開,看天,看雪,看季節深深的痕跡。

初三

老大(初三班主任,由於他尤喜戴一墨鏡,樣子十分像黑幫老大,再者,他與學生十分交心,能打成一片,備受愛戴,故稱老大)正風趣的講著如何作文,我在下麵津津有味的翻著體壇周報,為戰績甚佳的曼聯“喝彩”,由於過於興奮,分貝趕上了老大……他拿過周報看了一下,說:“曼聯真猛,你更猛。”我知道他又在說反語了,就默不作聲。“上次你的作文是全班最高分”他慢吞吞地說,我的心態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耶——”同學們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老大湊到我的耳邊,說:“今天晚上……”“請你吃飯。”我忙接過話頭,他的笑容四散開來:“我給你補這節課的內容”……

這一年我喜歡上兩樣東西——寫作和足球,我感覺足球帶有一種極大的魔力,特別是身處球場之時,那巨大的魔力能包容一切,一切的一切。這是一個激情燃燒的歲月,足球恰好給了我滿腔的激情。而寫作又給了我無限的空間來容納一片感情的揮發,一身活力的綻放。老大說我的文章個性太過鮮明,我說文章就是應該個性飛揚,怎能千篇一律毫無生氣,他無奈,任我放縱,我也盡情放縱——滿載著少年的輕狂與自負。

高一

老大不再是我的班主任了,幾個學習上的對手也是要好的朋友都轉學了,我開始平息下來,不再在烈日下帶著足球與隊友在球場上狂奔,也不在雨地裏衝著隊友大喊“快,傳球。”學習上的競爭的淡化,更讓我感到莫名悲哀,因為沒有付出太大的努力,也與第二名拉開了較大的距離,我開始沉默,開始學會懷念,懷念初三時,我在第三至第五名上的徘徊,懷念轉學的四個強有力的對手也是要好的朋友,懷念老大風趣的講課……

我開始筆述自己的生活、感情和那隱隱而至的寂寞,我開始大量地看書,看那些生死離別,悲歡離合,思念守候。語文老師講了魯迅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就在講完之後的一次作文中,我用這句話作題目寫了一篇文章被打了全班最高分,我拿著作文紙,看著上麵的分數開始笑,笑到胃疼,其實,我也沒有說清自己是要爆發還是要滅亡,不過,前提已經被定格了,因為我開始沉默了。

高二

我開始沉思,思考這個世界,思考我的生活,但是高考卻讓我少想多做,做題、做題、還是做題。老大又是我的班主任了,我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他麵前任性了,我還是大量看書、寫作,大量地背公式、做題。我覺得過得很無奈,有時候打骨子裏有一種發瘋的衝動,老大對我說,以後有什麼覺得無奈就告訴自己,這是宿命,我回答說我很累,這也是宿命?笑了笑說,學生的宿命嘛,我沒有話說,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