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適一席話,陳子軒隻感覺眼前豁然開朗,仿佛前麵根本不再是生死戰場,而是平坦大道,他心中再沒有一絲生死之憂,倒是萌生出一股爭雄天下的霸氣。這劉適之能,怕是天下罕見啊!日後若是能有劉適輔佐,何愁大業不成!
陳子軒拜道:“聽老師一席話,心胸豁然開朗,今後學生願時刻聽老師教誨,還請老師成全!”
劉適怎能看不出陳子軒的心思,他忙拉起陳子軒,大笑道:“殿下不必行此大禮,老臣既將犬子托付於殿下,日後自然是同舟共濟了。”
陳子軒心中雖然大喜,若是能將劉清置於左右,日後還怕劉適不來效命,但他卻不明白以劉適之精明,為何要將這麼大的賭注壓在自己身上?
劉適卻繼續道:“隻是眼下形勢未定,老臣怕是不能與殿下同赴關中了,否則皇上必生疑,反倒對殿下日後不利,但老臣願讓清兒今後追隨於殿下,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陳子軒倒也想見見這記憶中的劉清了,劉清年幼之時,便胸有大誌,與當年的自己許多見解不謀而合,而且此人為人雖然豪爽,卻也頗有計謀,不知多年不見,此人現在如何了。陳子軒遂點頭道:“如此,學生先拜謝了!劉清近年可好?”
劉適歎道:“殿下三年患疾,清兒來看望過殿下多次,見殿下久不能愈,清兒也憔悴了不少,原本隱藏於胸的壯誌雄心也漸漸消逝。如今清兒聽聞殿下初愈,本欲前來探望,奈何他此刻在朝中並無官職,不便前來,就急忙催老臣前來為殿下說解當下形勢,讓殿下自己當心啊!”
陳子軒才恍然大悟,難關劉適會如此盡心,竟是這劉清之意啊。他心中不由一陣感動道:“昔日學生與劉清情同兄弟,曾共誓大業,奈何學生慘遭橫禍,險些違背當年誓言。難道與學生同去關中,也是劉清之意?”
劉適無奈點了點頭道:“不錯,不瞞殿下,以殿下眼下之處境,老臣本是極力反對的,可清兒卻根本不聽勸,還以死相逼,在他看來,若不能與殿下共圖大業,生不如死,老臣無奈,隻好答應了。”
陳子軒這才明白,原本他還以為劉適將愛子托付於他,是恐日後有變,多謀取一條出路而已,如今看來,若非劉清之意,恐怕劉適根本不會相助。他不禁歎了口氣,緩緩道:“劉清之情,學生雖死無以回報啊!”
劉適卻道:“清兒十分掛念殿下,殿下若有閑暇,去與清兒一敘吧。”
陳子軒點頭道:“學生這便與老師同往!”
劉適卻擺手道:“不可,皇城眼線眾多,皇上新命初下,殿下若此刻去老臣府上,皇上必生疑心。待到明日,殿下隻需以采購必需品為由,出皇城,往京城東北,有一軒轅居,清兒會在那恭候殿下。”
陳子軒思索了一下,這軒轅居大致方位他倒知曉,便道:“如此也好。”
劉適隨即拜道:“今日多謝殿下款待,老臣告辭了!”
陳子軒忙回禮道:“老師慢走!”
望著劉適漸行漸遠的背影,陳子軒不免有些惆悵,想當年劉備三顧茅廬,才請得諸葛亮出山,而後方能於三國亂世之中占據一席之地,與之相比,自己倒是幸運了許多。雖無堪比關張之勇的強將,但初入亂世,便得一謀臣,在陳子軒眼中,劉適之才,已然堪與臥龍先生相比。隻是不知劉清這幾年成長如何,若是有劉適一半才能,那此去平涼無憂矣。
第二日,陳子軒拜過武德帝,便領了兩名仆從出了皇城,他心中急切想見劉清,一路快馬加鞭,卻全無倦意,但身後兩名仆從倒是有些筋疲力盡了。
時至正午,陳子軒才趕到軒轅居,他吩咐仆從門外待命,便徑直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