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十九年秋,張茂私扣平涼軍糧餉,陳子軒不滿,遂派人與之交涉,張茂斬殺來使,陳子軒大怒,興兵攻打涇州,雙方屯兵於涇水上遊,已對峙十七日,廝殺數十次,互有死傷。”
武德帝坐在書房裏,看著於浩傳來的密信,心中倒是寬慰了不少。他沒想到陳子軒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能立足於平涼,還竟然能與雄霸關中多年的張茂數次交鋒而互有勝負。
不過他們二人爭得越凶,倒是對他日後掃平關中越有利。
武德帝長歎了一口氣,這時,一年輕男子卻緩步踱入武德帝的書房,問道:“皇上為何歎氣?”
武德帝將於浩傳來的密信遞給那男子,再歎道:“如今,朕倒不知將軒兒調至平涼是對還是錯了。”
那男子看完信後,大吃一驚:“短短二個月,七殿下竟有這般成就!”
武德帝緩緩道:“是啊,朕著實沒想到啊。朕自以為軒兒是朕的兒子,朕了解他,如今看來,朕根本沒完全了解他啊!在朕的心中,軒兒不過是胸有大略,日後能做一賢明君主而已。如今看來,軒兒如此短時間內,便能立足於平涼,且與張茂抗衡,不僅有大略,更善用人,善謀心,最為難得的是善用軍啊!朕是太小看他了,若是讓軒兒即位,或許不但是明主,更是雄主,甚至是霸主!”
那男子卻道:“皇上莫非後悔當日之舉?抑或是有改立之意?”
武德帝搖了搖頭道:“一切都晚了,如今奇兒太子之位既定,朝中大臣皆已認同,決不可廢立,否則朝廷必亂,朝廷一亂,四周各國必趁勢而攻,我大陳危矣!”
那男子點頭道:“皇上所言極是!如今來看,七殿下越是出眾,越該盡早除去啊,否則日後太子登基,必然是大患!”
武德帝雖然有些惋惜,卻不得不讚同道:“不錯!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待到軒兒與張茂真正割據關中之時,那便是出兵的最佳時機。若是按照目前狀況,最多三年,少則一年,關中必亂!”
就在武德帝算計關中局勢的同時,陳子軒與張茂也在大肆演戲,於浩自然是麵無表情地跟在陳子軒的身邊,不斷地向武德帝傳送著密報。
而平涼所有的雜事,全部交給了李勤江。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李勤江對陳子軒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今他是決心誓死效忠陳子軒了。
自從陳子軒將平涼所有的工匠全部召集起來以後,出乎李勤江意料的是,陳子軒竟然將所有的工匠都安置在了平涼府東院,而且派出了三千精兵駐守平涼府,一是保護工匠周全,二是照顧工匠生活,三是防止工匠私自逃跑。
起初工匠們都極為不滿,卻迫於壓力,敢怒不敢言,但僅僅過了兩天,所有人便安下心來了。他們發現駐守的兵將竟然如同伺候老爺一般供養著他們,不論生活用具,還是鍛造用具,隻要他們一發話,馬上便全部送到。而且他們的每月的俸祿近乎翻了十倍,原本工匠月五錢,比普通兵士要低很多,現在月四十五錢,月俸祿已經與把總相當。
自然,兵士們反倒怨聲連天,打仗是他們出生入死,竟然還不如這些工匠待遇好,但是陳子軒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事,他神秘地跟十名技藝出眾的工匠談了一個下午,而後,這十名工匠便匆匆在平涼府東院正中心建造了一座高窯,不停地往裏麵加燒焦的木材,還有很多殘破的兵器,一日一夜,他們十人沒合一合眼,看上去卻極為興奮,仿佛沒有半點困意。
令眾人吃驚的事發生了,第二日中午,這十人從那高窯中,捧出了一堆不知什麼材質製成的金屬,匆匆跑到了陳子軒麵前,口中還都不約而同地大喊著:“參軍大人,成功了!成功了!”
其餘人自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陳子軒卻激動了起來。他是想起了昔日******時期,毛主席號召全國人民土法煉鋼的辦法,土法煉鋼自然成色要差很多,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根本不能算是合格的鋼,但終究是比這個時代的生鐵要堅硬的多,於是便將這土法煉鋼的辦法教給了那十名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