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梁,六歲習武,師從霸槍門,善騎戰,性忠勇,屢立奇功,得平涼侯器重。
武德二十三年七月,徐梁以武不精,重返霸槍門,兩年而歸,後所向披靡。
《大陳帝國史·徐梁列傳》
陳子軒繼續伏身案前,仔細看著瀾滄山兩側的地圖,尤其是且末至迂泥之間的地形,以對敵軍。徐梁卻久久不離去,麵色躊躇不定,似乎有心事。
陳子軒微微一抬頭,將徐梁表情盡收眼底,問道:“徐梁,有何事但說無妨!”
徐梁猶豫良久,後歎了一口氣道:“主上,平定西域東南聯盟之後,末將想離開一段時間。”
陳子軒將手中地圖緩緩放下,盯著徐梁,吃驚道:“哦?你欲往何處?”
徐梁摸著已經完全禿了的頭頂,臉色微紅道:“不瞞主上,末將出自中原霸槍門,這些時日,隨主上四處征戰,末將深感武力不精。當年末將出師門,便為曆練,如今末將武已至瓶頸,雖然每日精練,卻無一絲突破,遂欲回霸槍門,尋得恩師指點,待到突破之後,再為主上效命!”
“霸槍門!”陳子軒仔細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確實沒聽說過,他問道:“徐梁,這霸槍門是何來曆?”
徐梁回答道:“主上,霸槍門創於前朝天同年間,已有一百多年曆史,祖師爺楊卓,本是前朝一員虎將,一柄霸王槍使得淋漓盡致,奈何當時皇帝昏庸,遂不得誌,後歸隱於中原粟山,創立霸槍門,傳到恩師這一代,門下弟子逾三百。”
“如此說來,應該有許多霸槍門弟子在軍中為我陳國效力了?”陳子軒繼續問道。
徐梁卻搖頭道:“除末將之外,隻有一人,名林可江,在淮西軍擔任統領,雖然年已四旬,但同師於恩師,也算得上是末將的師兄。”
陳子軒不解道:“這是為何?”
徐梁歎氣道:“霸槍門日漸沒落,傳至恩師這代,精髓已經基本流失,門下弟子雖多,卻少有出眾之人,末將雖不才,在眾師兄弟中也算翹楚,霸槍門今日之衰,主上可想而知。”
徐梁雖然武力出眾,卻算不上是武力超群,昔日都險些喪命於巴托刀下,陳子軒微微點頭道:“你求武力精進,我本不該攔你,隻是我於心不忍啊!徐梁,想必你也明白,你是我的愛將!我早已視你為左膀右臂!如今方立威於軍中,此番離去,軍心難免渙散啊!”
徐梁低頭不語,臉色微紅道:“主上厚愛,末將雖死無以回報!隻是那日主上與蒙鴻之戰,末將如今仍心有餘悸,末將若不能臻入巔峰之境,日後戰場之上,再遇巴托、蒙鴻這類驍將,萬一主上有失,末將死難安心啊!”
想到那日與蒙鴻之戰,陳子軒如今也是心有陰影,若不是許濟天突然一箭,隻怕他已然喪命,陳子軒歎氣道:“將再勇,也敵不過千軍萬馬,隻要日後我謹慎用兵,應該不會再出現那般險情。”
徐梁倒是讚同:“主上用兵如神,末將自然佩服,隻是重歸師門之事,末將已經思考了近一月之久,如今方下決心,若武力不得精進,隻怕日後會成為末將的心結,請主上三思!”
陳子軒思索了一番,點頭道:“此番離去需多少時日?”
徐梁堅定道:“少則一年,多則三年,末將必歸!他日若是再遇巴托、蒙鴻之輩,必能取其首級,獻於主上!”
陳子軒歎氣道:“徐梁,此事等我與軍師商量作罷,再答複於你吧!”
徐梁點頭道:“謝主上!”隨即,低頭緩步退去。
看著徐梁一步步退至了帳外,剛要轉身而去,陳子軒卻忙喊住他道:“徐梁,你且回來!我還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