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接著道:“好在如今主上萬眾歸心,三軍將士無不誓死效命,即便竇柏豪有心,也興不起太大的風浪,若是老夫料想不錯,竇柏豪身邊絕無多少親信。”
陳子軒沉聲道:“千裏之堤毀於蟻穴,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此番回去,我定辦他!”
孟仲搖了搖頭,低聲道:“主上,此事不可急躁。如今既然知道了竇柏豪乃西鮮卑奸細,隻要好生防範,便出不了大事!不若將計就計,暫時留竇柏豪於身邊,仍若之前那般待他,待到主上平定西域,與西鮮卑決戰之時,施一反間計,西鮮卑定無防備!”
陳子軒微微點頭,接著道:“此計可行!不過霸天衛絕不能再讓其統領,可以尋他借口,令其統領普通將士!”
孟仲不再言語,此事隻需陳子軒決斷即可。
陳子軒無奈苦笑道:“此番出行,沒有了月心糾纏,不但我的耳根清淨了,而且還知曉了竇柏豪之心,收獲不少啊!”
孟仲卻提醒道:“此番主上悄然至輪台,隻帶了兩百護衛,還需小心行事!”
陳子軒點頭笑道:“自然!不過西域西部聯盟隻怕做夢也想不到,我陳子軒膽敢如此光明正大地進入輪台!若不是河道冰封,如今早已見到洛雲了!”
“主上不必心急,該見的遲早要見,明日傍晚,我等便可抵達輪台,伍匡早已命人在輪台以東三裏外的路口相迎!”孟仲也笑道。
陳子軒道:“如今與洛雲分別已近三月,不是我心急,我是怕洛雲心急!先生,讓他們全速趕路!爭取明日正午之前抵達,我等也可以與洛雲豪飲一番!”
孟仲拱手笑道:“諾!”
一夜僅休息了兩個時辰,至第二日巳時,眾人抵達了輪台以東的路口處,隻見有十人策馬而立,為首的一人見陳子軒馬車至,忙喊住了趕車的車夫,而後十人紛紛下馬,行至馬車前,為首的那人單膝跪道:“拜見主上!”
陳子軒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赧然是二生,他忙揮手道:“二生!不必多禮,速速起身!前方帶路,我等入輪台!”
二生為難道:“不瞞主上,不知為何,昨日午時開始,輪台突然增兵一萬,查得甚緊,今日入城,隻怕會有風險,主上不若暫且改道至輪台以西的回城,至我八陣商盟分部稍作休息,待到輪台風波平息了,再入城也不遲!”
陳子軒驚訝道:“哦?可知何事?商隊也不允許進城?”
二生拱手道:“守城的將領本已被屬下買通,不料今日換了一將領,且十分難親近。聽聞是西部聯盟王城疏勒出事了,好像是西王新選的一嬪妃被劫持了,刺客很可能逃至了輪台方向。”
陳子軒微微放心,笑道:“西王嬪妃被劫!這倒是新鮮事!哈!既然不是搜查我等,何需擔心,我等又不是刺客!進城便是!”
二生猶豫了起來,之前伍匡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絕不準許陳子軒出現絲毫意外,此番雖然搜捕的不是陳子軒,但萬一行蹤被發現,隻怕僅憑寥寥百人,插翅也難飛。
陳子軒看出了他的擔憂,忙道:“你既然擔心,那便這樣,來,二生,咱倆換換衣服,我牽馬,你坐在車上,相信守衛不會太注意一個馬夫!”
二生哪敢,忙拱手道:“主上,萬萬不可!”
陳子軒不耐煩道:“我意如此,你從命便是!”
孟仲見陳子軒是鐵了心今日進城,忙對二生道:“聽主上的!如此確是保險一些!”
二生見孟仲都如此說了,隻好無奈地跟陳子軒換了衣服,而後悻悻地坐進了馬車裏,陳子軒策馬揚鞭,大喝一聲:“駕!”
一行人徑直朝輪台趕去,行至城門處,一渾厚的聲音喝道:“來者何人!速速下馬!”
陳子軒手下一護衛忙上前笑嗬嗬道:“官爺!我等是八陣商盟的商人,此番送一批貨物至包羅萬象門分部,還請官爺放行!”
說罷,那護衛掏出了一錠金光閃閃的金子,遞到那官兵手中,看成色足足有十兩,那官兵卻看都不看,塞回陳子軒手下那護衛的手中,隨即吆喝道:“兄弟們,給我搜搜,看有沒有可疑東西!”
數十個官兵湧上前來,將陳子軒一行人運送的貨物挑得淩亂無比,二生忙下車,賠著笑臉走到為首的官兵跟前,直接掏出一遝銀票,笑道:“官爺,我等皆是八陣商盟的商人!您也看到了,這些貨都是包羅萬象門大小姐定的日常生活品,絕無他物!我等確是不敢耽擱了!不然大小姐發脾氣,在下擔當不起!這點小意思,還請官爺笑納!”
那官兵聽說是包羅萬象門大小姐定的貨,麵色露出一絲難為,包羅萬象門的東西,他區區一小城守,確實不太敢查,但他看著手中的銀票,足足有上千兩,這點貨物,便送給他上千銀子,隻怕其中有鬼。
不過那官兵見貨物確無可疑之處,還是收下了銀票,卻道:“兄弟們,再仔細查查,看有無可疑的東西!尤其是可疑的人!若是沒有,就放他們過去吧!”